侧边有一颗老树,老树上还有枯藤环绕,而老树一根生长得粗壮笔直的树枝上,下面悬挂着……两具尸体!
其中一具尸体无头,露出豁开的脖颈,尸体被从正中间割成两半,分别悬挂着,像是菜市场上切开待售的猪肉;而它的旁边,有一尊更为魁梧些的尸体,那尸体更为凄惨,身上有几个血洞,有些黝黑的皮更是被剥离的下来,悬挂在另一侧,风一吹过,就像皮衣一样晃荡。
鲜血似乎流干了,没有滴漟,更不见淋漓,血肉也已经开始发黑,乱哄哄地苍蝇围绕着尸体盘旋着……
有哭声开始从一些女孩子的口中传出,更有甚至直接将胃中的食物吐在了走道上。
“怎么了?”柳倩文站起来。
“不要看!”寒续立刻制止。
这是一幅足够人做噩梦的画面,冲击力十足。
寒续认真严肃的模样让柳倩文怔了怔,极度信任他的她带着困惑还是坐回了原位上,不过周遭这陡然压抑起来的气氛也让她明白事情绝对不简单。
寒续认得这两具尸体,因为这就是前不久自己与王眸眸杀死的天火会影堂正副堂主——白旗黑杆。
昔日威风八面的天火会堂主,而今变成路边羞辱性的悬尸。
似乎是担心别人认不出他们的身份,因此他们尸体的正下方,铺了一张白布,而上面用喷漆喷出了一个硕大的天火会的刺青纹图,上面还有一个羞辱性地大叉。
寒续站到了一个没人的座位旁,打开窗户望着那两具尸体,以及远处的灌木,和一些难以察觉的细节,深深地皱下眉头。
然后他又走到车的另一侧,车的另一侧是几十米高的峭壁,他抬头望着峭壁上方,像是上面有什么东西比这尸体更有冲击力一样。
最后他又回到了之前那个窗户的座位,不露神色地沉思着什么。
这个时候,他面对如此恐怖画面的冷静,以及浑然没有半点不适的反应,让一些乘客们开始困惑,不过显然这根本不是问题的重点。
“报警。”一位乘客回过神,率先喊了起来。
贫民区经常死人,但是经常死人和把尸体用这种方式挂在这公路畔是两个性质截然不同的事情。
“报警报警!快报警。”
然而等他们摸出手机才惊讶地发现,他们的手机丢失了信号。
“我手机没有信号了,你们有没有?”
所有人纷纷摸出自己手机,发现自己都没有信号了。
寒续看着自己这老旧功能机上信号栏的一把红叉,面无表情地手机收回了包里。
“还报什么警啊,信号都没有,走了走了,要报待会再报吧。”
也没有其余的可以选择,司机只能努力调整好心神,踩下油门,不过因为心情激荡的缘故,车的行驶速度不由自主地慢了很多。
这恶心的画面彻底离开了人们的视线,但所有人都总觉得好像还闻那走向腐烂的腥臭味得到一样,人们过了好一会才从那等冲击画面中回过神来,不过只是一想,一位乘客险些又吐了出来。
车都发动了好一会儿,寒续才坐回了位置上。
“怎么了?”柳倩文看着他的神情,担忧地问道。
寒续减轻对她的冲击,含糊道“两具尸体。”
“两具尸体。”柳倩文不禁一怔。
寒续颔首。
尸体警方交给了花摩银行,自然也就是联邦政堂的意思,政堂既然同意了交给他们,那么尸体怎么处理就是全凭花摩的意思。
虽然花摩他们没有明确地表明就是自己所为,但是如此简单的推理就能得出的结论,就是他们想要传达的结论。
作为地陵行省最大的银行,花摩此举,已经在表明他们的态度
天火会敢把主意打到我们头上,那我们试试,谁怕谁?
很多事情不单单是钱的问题,一千多万,对于花摩而言是九牛一毛的存在,远不足以为这点钱大动干戈,但是作为地陵行省最大的银行,在商业区被神不知鬼不觉地劫持了运钞车,负面舆论的压力下,颜面几乎扫地,在这样的事情下,他们所需要夺回的便根本不只是钱这么简单。
明面既然抓不住你,那么私底下的暗战,谁不会?
寒续有些感叹,都无好感甚至都是他敌人的两方开战,他却并没有什么快意和幸灾乐祸,反而有些悲戚与担忧道“只是,要打仗了。”
“打仗?”柳倩文一头雾水。
寒续点头,“最近,晚上不要出门,夜校也别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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