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监子挑了一个精壮一些的奴隶,解开了主镣,让他能够单独行动,指挥他将这个血肉模糊的奴隶扔远了一些,以免血腥味招来大虫。
等他做完一切,看了一眼精壮奴隶的背影,监子又是一鞭子,撕心裂肺的痛楚传来,精壮奴隶深吸一口冷气,硬是没喊出来。
“手脚麻利点,耽误了爷烤火了!”
一个难以置信的理由抛出,监子就可以随便抽打这些奴隶,尽管奴隶心中怨恨,但是带着镣铐,这群贩子腰间还都别着环首刀,于是只能隐忍。
看着奴隶们真的如同牲口一般不反抗,甚至毫无怨言,监子笑了,他就喜欢看这副表情,其他的贩子也是哈哈大笑,仿佛在看什么表演似的。
监子回归篝火,几个贩子取出干粮解了冻就啃了起来,那咀嚼声如同魔咒入耳,奴隶们口齿生津,不断吞咽,羡慕的看着这群贩子大快朵颐。
不远处的尸体,在深冬,不出一刻就冻的死死的,血腥味几乎传不出去,可是终究逃不过一些猛兽,在贩子们大快朵颐的时候,那具冻住的尸体被翻动了。
篝火这边,有个领头的带了壶酒,于是拿出来烫了烫准备暖暖身子,喝下几口之后,在他站起身倒酒的一刹那,隐隐约约看见不远处两盏黄色的灯在晃。
“今个儿怕不是太累了,这才几杯下肚?我就花了眼,你们说这深山老林的有人打同灯吗?”
同灯是当地人的一种说法,意思是一根棍横在手中,身侧两边各一盏灯,一般是用在给乡绅这种有地位的人照路用的。
“哈哈哈,我就说你酒量不行吧?上次还跟我吹呢!”一人打趣道。
“不对,我也看见了,可是……那好像不是同灯,是……是……”另一人察觉出了异样。
“是什么?”三人异口同声道。
只见那人站起身,指了指眼前的黑暗,颤抖的声音说出“大……”
吼!!
一阵腥风掠过,虫字还没出来,这人就被扑倒,只见一只身长两丈的老虎正在疯狂撕咬他。
三人立马散开,纷纷抽出腰间的环首刀。
其中一人失控尖叫“是大虫!是大虫!哪是什么同灯,是大虫的眼睛!”
此话一出,三人心肝都开始发颤,即便是大雪纷飞的老林,依旧有豆大颗的汗珠不断从额头滑落。
“呵……呵……”
这老虎转过身,一张恶鬼脸显现,口中鲜血不断滴落,喉咙里发出让人头皮发麻的声音,刚刚还在一起推杯换盏的人,此刻在老虎身下成为了一具血肉模糊的尸体。
三人在三个方向,将老虎围在了石壁下,火光照耀下,老虎来回踱步,试图寻找突破口。
“别怕,深冬的大虫许久没有吃食,气力定虚,我三人又是酒足饭饱,足以杀之!”
领头的开口提醒,可其余两人也不是瞎子,这老虎身长两丈,一身腱子肉,哪有许久没吃东西的迹象?
三人就这样僵持,老虎也不傻,身形一动跃上四丈高的石壁,其中一人看到老虎身子一动也不管目标如何,转身就逃,只留那领头的和监子一脸懵的在原地。
出了火光,老虎投身于黑暗,二人失去了目标,只能紧紧依靠在石壁下,而逃走的那人,一路怪叫,老虎直接转移目标,不过一呼一吸的时间,不远处传来惨叫,几声闷哼之后再无声息。
领头的和监子紧张的咽了咽口水,不用想,肯定命丧虎口了。
而这时,黑暗中,那人又逃了回来,领头的和监子看到这人居然没死,身上甚至都没什么血迹,不禁心中起了疑惑。
“你居然没事?”
“大虫想吃我,它卡在树洞了,逃不掉的,我们先下手为强!你们俩随我来,我们去宰了它!”
刚说完,他就抽出腰间的环首刀,领着二人往黑暗中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