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云烬神色严肃的跟着宁姝走入房间。
宁姝关上房门,忽然道“夫君,那日我去大空寺时,脚底的台阶就时有松动。”
起初宁姝还以为是石阶经久失修,才会如此。
现在想来,其中应该另有乾坤。
宁姝仔细的想着,一句一句的嘟囔着,似是说给谢云烬听,也好似在为自己凌乱的思绪做个梳理。
“道观那么大,为何许道长偏偏只在门口处扫洒?”
她曾不止一次的说过许道长既然是守银人,那他所在的地点就应该是官银的附近。
“他站在道观门口的位置,正好能将九百九十九节石阶尽收眼底——”谢云烬顺着宁姝的思路淡淡说着,眸色也越来越亮。
宁姝继续道“正常人都会怀疑官银数目庞大,若是镀成佛像方可以假乱真,可换掉佛像的工程太过庞大,难免会惹人怀疑——”
谢云烬越说越觉得宁姝的想法行得通。
毕竟,道观里所有的地方他们都寻找过了,只有那九百九十九节石阶。
趁着夜里无人,一个一个的替换,将官银埋入根本不是难事!
“夫人!”谢云烬当即起身,宁姝忙取了件披风为他披上,笑着应道“入秋了,夜里风大,早去早回!”
“夫人——”谢云烬眼底闪过一丝暖意。
他将宁姝紧紧的抱在怀中,贪婪的吸吮着她身上独有的清香,慢悠悠的叹道“得妻如此,真是我今生之幸。”
宁姝也靠在他的怀中,淡淡的沉香味袭入鼻间,是一种无法言喻的安宁。
“我也是。”
二人在房中相拥了许久,谢云烬终于不舍的松开双臂,重重的道“等我!”
“等你!”
……
出了国公府,谢云烬并没有立即赶去大空寺,而是转道去了齐府。
齐承安的伤势并未完全愈合,今夜的中秋宫宴便没有参加。
但谢云烬知道他行动应该是无碍的。
拎着迷茫不解的齐承安就上了马车。
齐承安仗着自己是病人,坐在了铺着绒毯的软榻上,怒气腾腾的瞪着谢云烬。
“你最好给我一个满意的解释,要不然我拼了这半条命也要和你同归于尽!”
谢云烬标志性的笑容看的齐承安眉心忽跳,见他气定神闲的道“不是说好了有了消息要共享的吗?我查到官银藏在何处了,齐兄确定不与我一同去看看?”
齐承安已经做好了不管谢云烬说什么他都不听的准备,脑海中已经预设了很多斥责谢云烬的话,刚欲脱口而出,却又硬生生的咽了下去。
“你、你再说一遍?”
谢云烬悠哉悠哉的望着窗外的夜景,欠揍的表情证实了齐承安刚刚没有出现幻听,他听到的就是官银的线索。
“在哪?”
齐承安登时来了兴致,严肃的看着谢云烬,已经全然忘记了腹部上的疼痛还有今夜是中秋的事了。
谢云烬似笑非笑“大空寺。”
“我当然知道大空寺,不是找了很久都没有找到吗?怎么又突然找到了?”
“齐兄去了便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