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吸血鬼...是一种传说中的怪物。”</p>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p>
吉姆老子捧腹大笑。</p>
胖老爷也跟着讪笑。</p>
格洛丽亚女士发出怪笑。</p>
三种不同的笑声就像是长辈对小辈的无情嘲讽。</p>
罗伯特·唐宁感觉很沮丧——</p>
——可是想要完成这件事，姑父和叔叔都是海军在职人员，不可能跟着他为非作歹...哦不，见义勇为。</p>
父亲和母亲退伍之后就开始环球旅行过神仙日子去了。</p>
此时此刻，能帮他的只有这位爷爷。</p>
于是罗伯特耐着性子，正准备耐心认真的继续解释。</p>
“爷爷，伦敦真的有吸血鬼...我不是在开玩笑...”</p>
吉姆老子：“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p>
胖老爷的讪笑也变成了狂笑。</p>
“哈哈哈哈哈哈哈！我不行了，我喘不过气...哈哈哈哈哈哈！”</p>
格洛丽亚老姐姐的张扬大笑彻底进化为魂殿长老。</p>
“桀桀桀桀渣渣渣渣渣！”</p>
笑声持续了整整一分钟。</p>
“呼...呼...呼...”吉姆老子喘着粗气，用假肢扶墙，一手捂着心口，额头冒出黄豆大的冷汗，感受着疯狂喜悦带来的心绞痛：“你可太孝顺了！小罗伯特！一大早就给我找了那么刺激的乐子！”</p>
罗伯特解释道：“我没有吸毒！我也没有嗑致幻剂！我很认真的！爷爷！我真的很认真很急切的与你说这件事！我不要你买保险，也不要你的钱，我没有搞商业诈骗来坑家人，真的有吸血鬼呀！”</p>
“哈哈哈哈哈哈哈！”胖老爷正准备接着笑。</p>
吉姆老子突然变得严肃起来，亮出两排保养良好白森森的牙，笑容变得狰狞。</p>
他答道：“是的！”</p>
罗伯特愣了那么一会：“爷爷...你相信我说的话？”</p>
吉姆老子：“我相信！因为我亲眼见过吸血鬼！”</p>
罗伯特惊讶：“你亲眼见过？！”</p>
吉姆老子：“没错！我亲眼见过！还与他们打过仗！”</p>
胖老爷立刻高声呐喊：“对！七十年前**就在用吸血鬼病毒来强化士兵了！”</p>
吉姆老子对手机厉声低吼：“我会那么开心，是因为老天爷又给了我一次机会——我的胳膊是假的，眼睛是假的，腿是假的，但是罗伯特！你这通电话让我感觉到！我要真切实在的燃烧起来了！你要我帮你做什么呢？”</p>
唐宁小子立刻说出了自己的想法——</p>
“——爷爷，我的朋友们需要一场雨！是八级大台风的暴雨！为了完成这件事，我搞到不少碘化银，但是我没办法向空管申请航道。你能...”</p>
“不行，我是海里游的。”吉姆老子坦诚相告：“没戏！一点戏都没有，完全没可能，要我与那些三十来岁的空军空管打交道，压根就不可能，我们一杯咖啡都喝不完，谈不了半句立刻就会掀桌子走人。”</p>
罗伯特不死心：“难道爷爷你也说不动吗？哪怕是一条农业用灌溉的临时航道？这也不行吗？”</p>
吉姆老子：“不可能，你趁早想其他办法，现在的年轻人都不知道尊老爱幼，我们与英女王一样，在两次世界大战里保护了这个国家！鲍里斯应该来把我鞋底的痰舔干净！没有我，就没有SAS！也没有他们的荣华富贵！”</p>
“爷爷你消消气...”罗伯特接着把备用方案说出来：“我手里有化合物，只是没有飞机，如果有飞机的话...”</p>
吉姆老子：“你要舰载机？你的飞行时间多长？”</p>
罗伯特：“三千五百个小时...”</p>
吉姆老子：“独立飞行时间。”</p>
罗伯特：“三个小时...”</p>
吉姆老子嗤之以鼻：“意思就是，你要搞人工降雨，有了弹药，却没有把弹药送上天的本事？”</p>
罗伯特：“没错...”</p>
过了许久，吉姆老子想到了个点子。</p>
“我们开船去，绕着英国转一整圈！”</p>
唐宁小子开窍了。</p>
“用舰炮？把碘化银当做炮弹打出去？”</p>
吉姆小子笑嘻嘻的说：“嘿嘿嘿！对！我有很多学生在海军干活，但是这话你不能告诉别人——只要你不说，我不说...”</p>
“你们都有老年痴呆吗？”格洛丽亚指着手机：“军情六处听得清清楚楚！这种事情能在手机里说吗？！”</p>
......</p>
......</p>
就在此时——</p>
——就在此刻。</p>
玛丽·斯图亚特对圣詹姆士公园里发生的惨案莫不关系。</p>
她丝毫不会同情这些死去的同胞，哪怕其中有几个她亲手授血的直系子嗣。</p>
她的脑袋里充满了各式各样的幻想，为这桩惨案拍手叫好，她甚至能看见自己入主唐宁街之后，重新回到伦敦权力中心的场面。</p>
李奥纳多与主母贴贴，要和主母说起最近发生的趣闻。</p>
“主母，我们的眼线在特情局发现了一通很有意思的电话录音。”</p>
“我不想听废话，你直接说结果就行。”</p>
“罗伯特·唐宁这小子，准备搞人工降雨...”</p>
听到此处，玛丽眼神剧变——</p>
——这是绝对不能发生的事！是无法饶恕的罪行！是赤裸裸的谋杀！</p>
玛丽·斯图亚特这头吸血恶魔听了这种丧心病狂的事情，都想在第一时间报警，与安全局和特情局的人说说好话，要把这个海军后裔立刻抓起来。</p>
人工降雨？</p>
对吸血鬼来说，持续半年的雨季是它们在地表世界繁衍生息的绝佳时间，要是这场雨下完，恐怕太阳出来，它们苦心经营了那么久的黑帮秩序会在瞬间崩盘。</p>
它们得躲回地下世界，与狠毒狡诈的BOSS勾心斗角，与凶神恶煞的青金卫士周旋搏命。</p>
每次贞洁行动都会死去至少六成血族。</p>
像是这次圣詹姆士墓园里的惨剧，玛丽为什么那么有底气，能接受整个血族的人口锐减，就是因为地表世界实在太舒适，太安逸，太适合血族繁衍了。</p>
要是真的让罗伯特·唐宁办成这件事——</p>
——这个小角色能将整张棋盘都掀翻！</p>
“快快快快！快去做点什么！”玛丽咬牙切齿，难得在她脸上看见慌张：“他三十七度的体温怎么能做出这么绝情的事情来！”</p>
李奥纳多也慌了，却要主母别慌张。</p>
“别着急...圣母，我知道你很急，但是别急，我立刻就去海防！我立刻就托人去送钱...”</p>
“他们的计划是坐船开炮，把碘化银打到天上？”玛丽又问起最关键的事：“我不许任何！一艘战船！不许任何一艘！哪怕是木帆船！都不能出现在英国近海！”</p>
李奥纳多：“恐怕要花很多很多钱呀...”</p>
“那就花！”玛丽眼神凶狠，抓住李奥纳多的衣领：“我们不缺钱！只要有蒙恩圣血，有数之不尽的人会给我们送钱的！”</p>
......</p>
......</p>
在朴茨茅斯——</p>
——历史要翻开新的一页。</p>
不过这一回是往前翻。</p>
一群燥到冒烟的老爷爷重新拿起柴油发动机的铁杆，从大卡车上拽下煤料包。</p>
罗伯特·唐宁花了二十个小时，将伦敦西郊到朴茨茅斯的伤心路走了一遍又一遍。</p>
他们处处碰壁，处处受难。</p>
吉姆老子与学生们磨破嘴皮，哪怕是退役的潜水艇都借不出来。</p>
但是有一艘船它能出海，能开炮。</p>
它是大英帝国最后一艘勇士舰。</p>
它是铁甲勇士号，是狂风暴雨中的黑袍王子。</p>
它不是船，它已经变成了一座博物馆。</p>
在海防的船舶信息网络上，过于先进的电子计算机系统找不到这艘博物馆的信号。</p>
“我们花了整整八年，将它从输油船还原成现在这个模样。在我年轻的时候，第一眼看见这帝国的海上雄狮，我只觉得它辣到流泪！我知道，这辈子我再也干不了其他事情啦。我就适合去听海浪，吹海风——我要直面狂风暴雨中的雷霆！”</p>
吉姆老子披着大衣，站在鸡肉餐厅的门廊前，与孙子说起历史。</p>
“它为五千多艘不同的商船战船送油，它自己却依然是烧煤炭吐蒸汽，是喝水吃草，挤出白花花的牛奶来——小罗伯特，我们与它一样，在很多很多年前，在莫名其妙的世界大战里，用破铜烂铁打着一场谁都不认识谁，谁都要立刻杀死谁的混账战争，这也是保家卫国，对吗？”</p>
不等唐宁小子回答。</p>
吉姆·唐宁老子哈哈大笑。</p>
幽深阴暗的夜空中，有雷霆划开漆黑的云层，照出它峥嵘铁甲。</p>
“你的朋友们在等你的雷声！”</p>
老爷爷攥紧了孙子的手，说起三年前的老梗。</p>
“这下真是乔·拜登开记者会！大的要来啦！”</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