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上隔音棉与室内hifi音响环境的诸多布置,红姐这么一通忙活下来,花了整整八个小时修整俱乐部里里外外的软装设计,就和她自己讲的那样,将所有精神力都投入工作中。</p>
在试用期,她直接跳过雪明的意见,将这些活计都交给两个小工来处理,joestar还没开业就多了俩预备员工,红姐则是揉着太阳穴,精神疲惫的坐回吧台旁,与雪明要了一杯苏打水,开始修改菜单。</p>
“辛苦了。”雪明对红姐的布置非常满意。</p>
红姐:“你要去加拉哈德?”</p>
雪明盘算着时间:“应该明天就要动身。”</p>
红姐:“教书还是求学?”</p>
雪明:“都得做。”</p>
红姐:“让我想想...”</p>
这一想,就是一整天。</p>
第二天清早,红姐捧着一张菜单,没等雪明刷完牙,她推着行李车,敲开五王议会客房的大门。</p>
小七还在床上和雇主躲猫猫呢,就听见门外红姐热情的打着招呼。</p>
“你该去学院报道了,枪匠老师。”</p>
雪明连忙去开门,就看见红姐送来一套西装。</p>
“托分星女士做的,真丝和凯夫拉编织的教学用品,威可多的领带,中端西装品牌,我花了点时间才搞明白加拉哈德魔术学院的其他老师是什么家庭,它比较亲民——如果你要见院长,就换学生的服饰去,不必穿防弹西装摆这个架子。”</p>
紧接着红姐递来两支匕首刺。</p>
“潜水刀,带gas小钢瓶,巴拉松禁枪——这玩意对付人形单位有奇效,都是一刀毙命。”</p>
鞋袜和香水,定型喷雾与手表都一一送上。</p>
雪明戴上表之后,红姐特地吩咐了一句。</p>
“别这么戴,你不是在执行作战任务。”</p>
雪明低头看去,他不知不觉将手表朝腕口内佩戴,这么做几乎是本能——</p>
——可以在持枪同时观察时间,左手不用离开握把。</p>
红姐提醒着雪明:“你的作战习惯已经开始影响你的生活了,其他人一眼就能看出来,你是个活阎王。”</p>
雪明立刻翻转表带,正常戴表。</p>
红姐朝屋内看了一眼,就看见小七抱着被子,仓皇逃进浴室的一幕。</p>
“虽然这句话对你有些多余,我还是想提醒一下,当家的——人们总认为美色会腐蚀人的意志,这话不无道理。”</p>
雪明认真笃定的说:“谁是美色?”</p>
红姐哈哈大笑:“当我没说过。”</p>
两人走到第一月台,红姐一边为枪匠整理发型,一边拿出菜单说明。</p>
“去巴拉松的城际特快班次是22518——我与大堂经理马库斯商量过,让两个新生和你同行,个人资料在这里,都是十三岁的小孩子,一男一女,你照顾好他们,以后用得到这段师生之谊。”</p>
红姐从菜单中拿出文件,交到雪明手上,接着说。</p>
“你的行李在这,已经办完托运手续,车上有吃的,但我还是推荐你自己带饭,我吩咐杰森先生给你订了三顿营养餐,今天的早餐是蔗汁和法式吐司,量很少,糖很多。因为这两个跟你一起报道的小孩子呀,他们的父母都不是省油的灯。是娇生贵养的小公主小少爷,你的大脑需要优质葡萄糖。”</p>
紧接着她翻开菜单接着作说明。</p>
“从愚人坊的长街一直走,去加拉哈德的教务处报道,如果西蒙斯主任不在,你要找到迈克·泰森,与拳王同名同姓的魔术老师,这个人在学院里吃得开,和谁都聊得来,想找人的话找他准没错——伍德·普拉克不一样,他几乎是男性公敌。”</p>
“这是迈克喜欢的东西,九界没得卖,在愚人坊长街出产的朗姆鸡尾酒,里边的成分有微量云南杂菌,中文翻译过来叫[逍遥游]——他很喜欢这个酒,他的老婆也很喜欢。”</p>
“老院长最近两个礼拜都窝在实验室里,不要去打扰,其他的事情就看你自己发挥了。”</p>
雪明收下这些物件,反复读了一遍菜单上标注的东西,是非常详细的办事须知。</p>
他正想登上列车去找座位,红姐多提醒了一句。</p>
“潜水刀要先刺进去,然后有个气阀开关,用力按下去——”</p>
“——知道了。”雪明挺感动的,但他早已见识过gas匕首的威力,对这种杀人凶器的使用技法烂熟于心。</p>
红姐笑眯眯的说:“你知道就好,另外还有一个事,我这算是正式上岗了吗?”</p>
雪明反问:“我该给你开多少工资?”</p>
红姐沉声道:“帮我搞定我的侍者,在最后一页。婚宴也是我来操持?记得提前给我宾客名单。”</p>
雪明点了点头——</p>
——他登上特快列车,翻到最后一页,就看见一个胡子邋遢不修边幅的大叔,目光呆滞的对着镜头,与红姐合拍了一张照片。</p>
那感觉就像是大叔自来熟,强行把红姐拉来一起照相合影了。</p>
没等雪明抬起头——</p>
“——枪匠,我的雇主都和你说了什么?”</p>
这位阿叔就这么出现在雪明面前,他穿着酒红色燕尾服,是标准的侍者套装。</p>
他像是没有睡好觉,有很深的眼袋,神情憔悴,带着强烈的不安,身上透出一股浓重的尼古丁味道,是个老烟鬼。</p>
他戴着手套,比雪明高十来厘米,非常强壮,看面相应该也是亚洲人。</p>
“她...和你说了什么?她是不是想换个侍者?”</p>
雪明合上菜单,打了个招呼。</p>
“先生,怎么称呼?”</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