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要走动，我给大家演示一下，这支武器的刀型设计和刀身平衡有多好。”</p>
小豪惊诧的问道：“啊？拿我来试？”</p>
雪明：“你没穿护具，效果比较好。”</p>
小豪：“我...我我我...”</p>
雪明：“你害怕了？”</p>
小豪盯着老师手里尖利明亮的刀子，眼神慌乱：“当然怕呀！”</p>
雪明往文具专柜取下一只护眼罩，戴在小豪头上。</p>
“不怕了吧？”</p>
小豪惊叫：“不不不不！我更怕了！老师您还是让我睁开眼睛吧。”</p>
雪明抿着嘴，没什么好脾气——</p>
——他给豪哥取下热敷眼罩，语气温柔的提醒道。</p>
“等会我向你投刀子，你可别乱动哦。”</p>
小豪咽下一口唾沫，要上刑场了。</p>
“行。”</p>
雪明的下一句话让他来到天堂。</p>
“要是你做到了，加一分。”</p>
小豪：“可以的！可以的！我能行！”</p>
丹尼尔立刻说：“老师我来！我来！”</p>
小豪骂道：“滚啊！你这臭不要脸的富二代！”</p>
“现在不害怕了？”雪明一步步往后退，与小豪拉开距离。</p>
小豪：“不怕了...我不怕！”</p>
雪明戴上眼罩，提起厨师刀：“我有点害怕，把眼罩戴上，你不介意吧？”</p>
小豪两腿一软，几乎当场晕厥。原本气势汹汹要来争学分的丹尼尔也畏缩退却了。</p>
流星助教把豪哥的身体扶正，用文具专柜的胶布绑住身体，缠得结结实实。保证这小子不会乱动。</p>
雪明接着与学生们说。</p>
“在这个距离，刀子要飞行两圈半，刀刃才能往前刺中目标，要经过反复练习，每一样飞行道具作为[箭失]投掷出去，都需要作旋转运动才能维持飞行姿态。不论是投刀还是投斧，投掷其他的东西也是同理。”</p>
只听手起刀落破空之声，白花花的刀刃扎进小豪头顶的胶合板架上。</p>
“从投掷出手到投射物抵达目标，十来步的距离只需要一秒钟，我们如果面对持枪歹徒，需要极大的勇气和决心。邵景豪同学做的很不错，他在面对死亡威胁时没有慌乱惊叫，没有暴露自己的位置。”</p>
小豪两眼发直，坦诚的说：“我只是没反应过来...老师。”</p>
雪明从货架上取来两盒铅笔。</p>
“你们可以看到，这把厨师刀的重心在刀身中间，可以让它保持非常平稳的旋转姿态，哪怕我蒙上眼，也能打中小豪头顶的那片区域——但换做其他的投射物，就不一定了。”</p>
拆掉铅笔的外包装，雪明老师继续讲解材料学的诸多要领</p>
“现代文具工厂有削笔工艺，如果能找到这种重十六克的尖头铅笔算你运气好——以石墨的硬度绝对能刺穿人体大部分的肌肉组织。”</p>
他揭开眼罩，森然杀气立刻涌现出来。</p>
“它太轻，重心很不好掌握，在练习投射纤细棍棒的时候，一定要睁开双眼，锁定目标的位置。”</p>
一根根明黄色的铅笔如响箭打出，对着小豪的腋窝胯间射去，只是短短几秒的功夫，豪哥两肩和身体周边区域就多了十来根笔杆，它们钻进柔软的胶合板，也有不少铅笔弹射折断，变成满地的碎木渣滓。</p>
雪明：“邵景豪，加一分。”</p>
小豪几乎眼泪都快流下来了，他跟在枪匠身后一言不发，经历了一段心灵奇旅。</p>
此时此刻，同学们对货柜物件产生了浓厚的兴趣——</p>
——它们看上去奇形怪状，却在枪匠手里有惊人的杀伤力。</p>
哪怕是较为软弱的食品级不锈钢厨具，例如锅铲汤勺，只要算准它们投送去所需要的圈数，刃口落点足够精确，都能在凝胶假人身上剜下一块肉来。</p>
枪匠老师领着学生们来到床品区，又揭开身上的卫衣。</p>
“同学们，你们有不少人是欧洲族裔，应该对骑士感兴趣，很多骑士都喜欢穿宽大的布袍——看上去很潇洒对么？”</p>
卫衣下是非常廉价的不锈钢菜板。</p>
“宽松的衣物能藏不少护甲，超市里六块钱就能买到一张两毫米厚的不锈钢菜板，多叠几层就能挡住九毫米手枪弹——刚才你们见识到了各种投射物的威力，现在我要教你们如何防御它们。”</p>
雪明往床品区搜来竹板席，剪断软胶，往两臂和腰腹缠卷，不过一分钟的功夫。</p>
“这就是竹挂甲。”</p>
紧接着他将厚实的外包装袋卷上右臂，用鞋带绑紧，不过三十秒的功夫。</p>
“这是布甲。”</p>
重新拿回厨师刀，对着这些简单的甲胃刺割噼砍，基本没有外伤。</p>
使用凝胶假人进行测试，刀子勐烈的撞进甲胃之后，也很难拔出来。</p>
“射击靶场对十三岁的孩子们来说为时尚早，像超市便利店的话就刚刚好。”雪明领着同学们往五金区走，“最后要介绍这些工具，它们的破坏力要强得多。”</p>
打开柜台，罗列各种器械。</p>
“螺丝刀头大多用钨钢钛钢以及其他超高硬度的材料制造。按照刚才投射物的使用办法，它们能轻易刺破敌人的衣服，只要力量足够，当做匕首刺使用，可以撞裂骨头，刺破硬度较低的聚合物枪械机匣或手枪握把，扎穿塑料弹匣，妨害进弹机构也不是什么难事。”</p>
“锤子的重心完全靠前，不要将它当做投掷物使用，要丢出去，你得把撬钉子的那一头朝前——需要大量的练习。”</p>
“铲形器具和锯形器具我就彻底不推荐了，这些异形兵器完全不适合投射，有比较大的风阻。”</p>
就在同学们对着枪匠老师言传身教的各类投射物做笔记时。</p>
西蒙斯主任从学生处办公室走出来，这两天发生的事情让他很纳闷，几乎是摸不着头脑。</p>
大贝克体育场上多了一座商场，枪匠说——</p>
——那是骑士战技的教学器材。</p>
他完全不能理解，像口香糖这种玩意为什么能成为健身体育的教学器材...</p>
难道枪匠在找各种借口花掉加拉哈德的财政预算吗？</p>
忧心忡忡的西蒙斯主任快步走向体育场，要亲眼看看枪匠到底是怎么教育孩子们的。</p>
不过几百步的路途，当主任来到平房场地之外，就看见一排排凝胶假人东倒西歪，身上大多都留有恐怖的伤痕。</p>
地上的器械大多是厨卫用品，甚至有文具铅笔。</p>
凑到近处，西蒙斯主任就看见一个小姑娘眼中满是杀意，手里握着半根尖利的猪大骨，在枪匠的指导下，要将骨刺捅进假人的颅脑。</p>
“这是猪前腿骨，你要小心，咀嚼口香糖会让你轻松一点，第二次世界大战时美军飞行员的作战环境常常处于精神高压的状态，他们需要口香糖，对你来说也一样。”</p>
雪明握住女学生的手，将拇指扣在骨关节湿润滑熘的软骨上，对准颅脑的骨质接缝处。</p>
“我们不需要完全握紧这块骨头，但它的启动速度一定要快，就像是锤子敲打钉子，锤头不会去紧紧咬住钉子，而是一击即走——加上双腿和腰腹的力量，旋转身体传导力气，再试一次。”</p>
“嗯...”女同学放松肌肉，舒缓心情。</p>
西蒙斯看见——</p>
——那熬汤用的鲜美食材变成夺人性命的凶器，撞进假人颅脑时，猪骨几乎将假人的天灵盖击碎。</p>
周遭二十几个同学手里握着各种各样的奇怪兵器，按照不同的距离，比出不同持握飞失的手法，紧接着听见飒飒疾响。</p>
一道弧光从西蒙斯主任的鼻尖划过——</p>
——那是一根镀铜铁勺，打进了假人的眼窝。</p>
“yeah！”小豪的悟性非常棒，他兴奋的跑过西蒙斯主任身边，向假人飞奔去核验战果。</p>
流星助教笑呵呵的说：“主任，您来视察工作呀？有啥指示？”</p>
“没...没有。”</p>
西蒙斯原地绕了个圈，要回去冷静一下。</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