营地的建设陆续开展了起来,然而就速度来说,进行的其实有些缓慢。尽管艾拉在会议上说的头头是道,但实际上却是对着一张不怎么精准的地图定下的模糊方针。真到要选址建造营地、选地点埋伏兵马的时候,就免不了还得对周边的环境进行大量的实际勘察。艾拉并不觉得这些陷阱会真能起到作用,本想敷衍了事,但薛奇佩佩可不答应。为了不让他起疑,艾拉也只能用心进行布置。其中不免又和薛奇佩佩起争吵,吵来吵去,光是关于第二个陷阱营寨的选址,就花了三天才定夺下来。一个营寨的事务已经如此麻烦,其余五个据点的事务,艾拉是完全没有心思去打理了。而薛奇佩佩过的也不舒坦。豹武士们时常看到他一个人在帐篷里拄着脑袋苦思冥想、又或者在营地里漫无目的地的转着圈。随着营地逐渐成型,他心中的不安也愈发浓厚。有好几次,他都平白无故地闯入各邦领主的营帐、又在一无所得后悻悻地离开。他终于忍受不住,将负责侦查的那些豹武士聚集到了自己的营地里。「还没有发现任何异常吗?」他朝着这些手下吼道,「特索索莫克他到底是有什么打算???」「大人……真的好像没有什么异常。他们就是在普通地砍木头、搭木头啊?」「那个之前经常来我们这里喝酒的白骑士这几天不见了,算异常吗?」「不要管那个小混混了!他身上没有任何魔力,彻头彻尾就是一个骗子!要是他还来这里喝酒,我真要把他给踢出去了!」薛奇佩佩吼完,背着手在营地里来回走了好几步。「临走前,太阳王特地交代过我,特索索莫克这个人不能完全信任。他还说了,如果他到据点后安分守己地防守,那就还行,如果有什么大动作,那百分之九十都是另有图谋。特索索莫克这一次弄的动作太大了,搞不好真的就能抓住敌方领袖。我怎么能安下心来!」「我有一个猜测……」一个豹武士把手微微举起。「这一次让我们负责营地里埋伏,营地里又都是引火物,特索索莫克会不会想故意引起火灾,把我们给干掉?当然……只是猜测,没有任何证据。」「有道理!」薛奇佩佩猛地点头,「我们这就去找特索索莫克去!」他们一路来到特索索莫克的帐篷外,却发现特索索莫克不在那里。一问,才知道特索索莫克和艾拉去视察施工现场了。薛奇佩佩把手一挥,一行人又气势汹汹地朝着施工现场走去。但在路过一片草丛的时候,一个眼尖的豹武士忽地发现草丛抖了一抖。「谁在那里!」他吼道,「马上给我出来!」不等薛奇佩佩发话,训练有素的豹武士们就已经围了上去。随之而来的是从草丛里响起的一阵呕吐声。躺在草丛里的是醉倒在地的达斯特,衣服上布满了呕吐物。「怎么又是这个酒鬼?」薛奇佩佩眯起了眼睛,「他躺在这里干什么?」「你看这边……这么长、这么大一片野草!」达斯特翻了个白眼,醉醺醺地看着薛奇佩佩,「里面说不定什么时候就会躲几个兔子呢?不行,你得……派几个豹武士来盯着,捉了兔子我们一起烤着吃!」「酒鬼,你自己盯着这里吧!」薛奇佩佩往地上啐了一口,继续朝着施工现场走去。他老远看到阿兹特兰武士抬着一副担架,还没靠近就喊了起来:「特索索莫克!我不要在营寨里当诱饵了,那里面一堆火种,谁爱钻谁钻!你赶紧给我布置到外围!」「行啊。」一旁的艾拉想也不想就回答道。「不同意是吧,别以为我没有看穿你们的密谋……哈?」薛奇佩佩当然愣在原地。「你想布置在哪里,你自己和那边的部队对调好了。走,特索索莫克,我们去那边看看。」艾拉和特索索莫克从薛奇佩佩的眼前走开了。一天之后,薛奇佩佩又把豹武士们给拉了过来,眼睛上顶着好大一筐黑眼圈,手上、脖子上满是红点点。「是谁出的馊主意,把我们从营寨里调出来的?在这草地上怎么睡得好觉!被蚊子咬、被跳蚤咬、甚至还被蚂蚁给咬!说是埋伏到敌人出现,可敌人什么时候出现根本就不知道!」「大人,我觉得我们可能是上当了。」另一个豹武士微微地把手举了起来。「那个女娃子诡计多端,也许就是想借这个机会把我们往外调,好让他们不被监视。我们主动提出来,是中了她的下怀了!」「有道理!」薛奇佩佩把手一挥,「和我再去找特索索莫克去!」这一次,特索索莫克在第二个营寨的地方视察施工情况。薛奇佩佩带着豹武士们经过一片高地,看到一棵树的树冠忽地抖了一下。「谁在那里!」一个豹武士吼道,「快点给我出来!」不等薛奇佩佩发话,训练有素的豹武士们就已经围了上去。却见「啪、啪」两声,有两个鸟蛋落到了地上,达斯特从树叶后探出头来,手上还抓着一个被掏空的鸟窝。「我……我东西丢了!」他口齿不清地说道,「能不能帮我捡一下?」「怎么又是你个酒鬼!」「这里……视线好,可以看到营地里的风景。说不准还能抓到几只鸟……烤着吃。」「谁管你!」薛奇佩佩骂了一句,理都不理达斯特,带着豹武士们离开了。等走过那块高地,他远远地看到了特索索莫克的担架,又吼了起来:「特索索莫克!我要回里面驻扎!睡草地的事情,谁爱干谁干!」「行啊。」一旁的艾拉想也不想就回答道。「不同意是吧,别以为我没有看穿你们的密谋……哈?」薛奇佩佩又一次愣在原地。「虽然怎么都没关系。但建议还是不要频繁进行调动。」艾拉说道,「朝令夕改,对一个将军而言可不是什么好事。」说完,艾拉和特索索莫克又从薛奇佩佩的眼前走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