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向东抬手摸了摸,是上好冰蓝的丝绸,上面还绣着雅致竹叶花纹的雪白滚边。
满意点头,道“料子不错,多少银子?我要了。”
管事老头哪敢要钱,连忙推辞,道“不敢不敢,您喜欢拿去穿便是,谈什么价钱。”
林向东皱眉,有些不悦,道“怎么着?还真把我当土匪强盗了?多少银子赶紧说,没工夫跟你扯淡。”
老管事不禁一脸为难,犹犹豫豫道“您都这么说了,要不就给一两银子吧?”
林向东也懒得跟他废话,掏出二两银子扔给他,说“衣裳给我包起来,二两银子只多不少吧?”
“多了多了,哪里用得了这么多。”管事的吓了一跳,感觉手里拿的哪是银子,分明是一把刀啊。
“多了就先存在你这,下次我再来。”说着等伙计把衣裳包好,头也不回往门外走了。
出了门口,阙德见他手里多了件衣裳,不禁好奇道“东哥,你不是去县衙吗?怎么还又买起衣裳了?”
“你懂什么,这叫行头,出门办事用得上。”林向东深吸一口气,道“就咱俩这身打扮,你跟人说你要开赌坊,你觉得有人信吗?”
阙德看了看林向东,又看了看自己,头摇的跟拨浪鼓似的,道“我自己都不信。”
“这就对了,人靠衣装马靠鞍,狗配铃铛跑得欢,这就叫形象。别管你有没有钱,穿的一定要体面。你信不信,若是平日里出门穿的排场些,不管走到哪儿,别人都不敢轻易欺负你。”
阙德点点头,觉得东哥说的很有道理,可能这就是底气!
路过万年桥,街边正巧有个买配饰的摊位,林向东上前又挑了两块假玉佩和一把象牙折扇,然后带着阙德跑到桥底下把这身行头换好。
林向东身形本就高挑,如今换上一件上好的冰蓝缎子衣袍,腰间再配上两块羊脂玉佩,身上不禁多处几分富贵气。
左右踱几步,腰系玉带,手持象牙的折扇,下巴微微抬起,杏子形状的眼睛中间星河灿烂的璀璨,嘴角点点坏笑,竟颇有点风流少年的佻达。
阙德看着林向东这身派头也傻眼了,开口道“东哥,你这又要干啥啊?”
“从现在开始,不要叫我东哥了,叫我公子或者少爷,知道吗?”
“啊?为啥?”阙德挠头。
“哪有那么多为啥,让你叫你就叫!”
阙德有些发懵,但还是乖乖的叫了一声公子,林向东这才满意的点点头。
从桥下上来,没走几步,身后突然响起一声俏丽的女人声音。
“林向东,你这是做什么去?”
林向东回头,看到一个穿着紫衣罗裙的女人,中等身材,三十岁的年纪,长相一般,可身上却带着一股浓浓的胭脂气。
“哎呀,还真的是你啊,我还以为认错人了呢。”女人望着他笑面如魇。
阙德这小子甚是机灵,知道林向东肯定记不起这骚娘们是谁了,连忙低声道“这娘们是卢家牌坊玉春楼的老鸨子程妈妈,以前你俩没事勾搭在一块。”
林向东心中一怔,不禁汗了一下,心说那厮玩的还挺花啊,连妓院的妈妈桑都下得了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