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向东两世为人,上一世就身处在移动互联时代的风口浪尖,他亲身经历过各种互联网混战,一旦烧钱大战开启,就算有十几亿,进去也是炮灰。
果不其然,晌午刚过,博乐坊那边已经将红利降到了四文,抽成也变了二成半。
金沙赌坊近一半的赌客跑的无影无踪,只剩下一些熟客,稀稀拉拉的在里面玩乐。
赌坊又变得空荡荡,阙德急的团团转,伙计们也跟着有些发懵,晌午还热火朝天,一派繁荣景象,这天还没黑居然没人了。
“东哥,那些赌客太他娘的不仗义了,亏了我平日里跟他们还称兄道弟,端茶送水。一听博乐坊红利少了,呼啦全跑光了。”阙德气得破口大骂。
林向东心中好笑,一帮赌鬼有讲什么江湖道义,拍拍他的肩膀,开导说“打开门做生意,为的是多赚银子,咱们又不是聚义堂,以后多长个心眼,别见了谁都掏心掏肺的。城北那边怎么样了?这几日也没顾上。”
说起城北,阙德神情一振,嘿嘿笑道“东哥,你不知道吧?这些天咱们在城北可算是扬眉吐气了。不管赌场、妓院、还是大大小小的商铺,统统排着队给咱送钱。如今城北也已经趋于平稳。”
“那就好,非常时期,多注意。别看眼下咱们占着城北,背地里还不知多少双眼睛虎视眈眈。你要多派些人去城北守着,千万不能再出乱子。还有,城北的堂口也要抓紧建起来,人员你来定。”
博乐坊后院,怪石林立,环山衔水,亭台楼榭,廊回路转,满架的蔷薇、宝相。
东南角一座四角小楼内,灯火通明,门口摆着一件雕饰精美的楠木屏风,甚是气派奢华。
绕过屏风,周丙正坐在宽大的花梨大理石案,案上磊着各种名人法帖,一方宝砚,各色笔筒,笔海内插的笔如树林一般。
左边设着斗大的一个汝窑花囊,插着满满的一囊水晶球儿的白菊。右边的紫檀架上放着一个大官窑的大盘,盘内盛着数十个娇黄玲珑大佛手。洋漆架上悬着一个白玉比目磬,旁边挂着小锤。
“掌柜的,您真是厉害啊,这才刚出手,姓林那小子就要完蛋了。”对面坐着几个管事,其中一人溜须赞道。
“那小子也配跟咱们抢生意,也不看看自己算哪根葱!”
“掌柜的,我听说金沙赌坊眼下已经没人了,他也就仗着那点小手段,如今咱们把红利降下来,那小子估计没戏唱了。”
周丙正听着几人的阿谀奉承,甚是享受。不过他毕竟经营赌坊几十年,深知一个道理,降低红利固然可以招揽顾客,可总归不是长久之计。开门做生意,最重要的还得是赚银子。
目光看向巴管事,开口道“我听说林向东以前是个二混子,整日在博乐坊赌钱?”
“没错,那小子以前没少在咱们这耍钱,只是不知最近走了什么狗屎运,几日不见居然也敢跟咱们叫板。”
“姓林的家住哪儿打听清楚了吗?还有金沙赌坊怎么回事?我听说是林向东鸠占鹊巢,抢了别人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