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爷来了,小羽便跟着。”
望湖亭下,符锐望着伸入红雾之中的望湖亭,心中难免有些感慨,前一次来自己得了遮影步和七绝拳,这一次会不会无功而返呢。
符锐在亭下恭敬的与那亭奴隔空对话,一阵吹嘘捧起,望湖亭内半点儿动静都没有,符锐见没有效果又拿出青鸾的身份压他,没想到扔是没有效果。
“这老头怎么油盐不进。”符锐气喘吁吁,口干舌燥。
“小羽,有什么办法吗?”
“少爷可以找城主试试?”
“符虎?”
与他有半毛钱关系。
“亭奴只听命于城主。”
符锐狠狠瞪了一眼,这么重要的事情你不早说。
二人随即返回,在长廊之上遇到匆匆过来的符虎,符虎见符锐同样满是关切,与他说起巨阙池上遇到的那个神秘强者,再有就是感谢符锐在鸟不归击退兽蛮做出的贡献,符虎一字一句都尽显自豪。
“这就是那位强者吧,看不出来铁家竟出现二品武夫,真是后生可畏。”
符锐很是冷静,他没有过多的言语,只是安安静静的听着符虎的话。
“别在这望湖上待着了,雾气不能久吸,对身体不好。”
符虎拍着符锐的肩膀,说要给他安排了一处小院,带他回去看看,熟悉熟悉环境,让他住在日后就住在府里。
“二叔,小赤水湖里染的真是兽蛮的血?”
“哈哈,怎么你何时对这湖水有了兴趣?无碍,我早就命人将望湖隔开了,严令禁止下人靠近,锐儿无需为二叔担忧。”
符锐停下了脚步:“周围变异雪津松二叔也知道?”
符虎停下了脚步,“原来你都知道了。”
“前些日子西城出现的兽咬之痕与此是否有关?”
符虎显然一愣,他万万没想到符锐竟然会问出这句话,符虎的神情异常凝重:“三年前,府中有对下人一见倾心,他们怕被发现所以一直都会跑来无人的望湖边上,起初,他们身体上产生了些许异变,他们用衣衫遮盖,很难让人发现,后来异变至脸上,他们就以各种借口闭门不出,也是自那时起城主府频繁出现下人失踪的情况,最后警察司查到他们的时候,床下整整挖出十二具被啃食干净的尸骨,自此他们便被关进了炼狱大牢。”
“半月前,炼狱狱卒大意丢失了钥匙,其中一只放跑了出来,进了西城后杀害四十余人,蚕食尸体十三具,在警察司与治安司的合力围剿之下终将其就地正法,二司为此受伤不少。而另外被关在炼狱大牢的那个,不知出于何法融合了炼狱里的其他犯人,越狱之下死于警察司院内。”
“城主府被捕之时为何不将其斩尽?”既然已兽化失去了人性为何还要留着,今早除去不就没有后来西城和融合其他犯人越狱的事儿了吗?
“北鸣对兽蛮的研究知之甚少,浑仪司的司监大人有意要将这两人留下。”
天命师不是不干预人间事的吗?那为何司监又要留下这两人呢?
符锐的脑海中闪过无数个画面,司监既然要留下二人作为研究,那为何不将二人关押在浑仪司,此为一;作为天命师不可能不知道这两人后续的命运,一个引发了西城命案,一个引发了融合犯人越狱之事,且发生时间正好处在兽蛮入侵之时,此为二。
西城命案恰巧与赤鸣学院弟子被杀有关,这两件事稍加联系不禁让人细思极恐,而追溯根源竟然是因为司监要留下这二人,你要说不是故意的,符锐是打死都不信的。
可以说留下这两人一个是激发了北榭雨阁与赤鸣学院的矛盾,二是在兽蛮入侵之时拖住了警察司的部分兵力,究其根源符锐得出一个结论,司监在帮助兽蛮,有意助兽蛮攻破北鸣城。
可司监若真想攻破北鸣城,只需破坏护城戒律即可,为何又要多此一举呢?
假设所有事情都按照司监的原定计划在走,那计划至此的目的是让我追查符繇的真相?
青鸾是司监的弟子,符繇是青鸾的女儿,师父救弟子的女儿确实有足够的理由,但是天命师不能出手干预人族的事儿,所以他只是通过留下那两个遭到兽化变异的人族,再经由他们之手令北鸣大乱,保留护城戒律便是最好说明,护城戒律可将损失降到最低,北鸣并不会因此而覆灭。
司监大人真是好计谋。
可老头为此送了命,北榭雨阁六席失踪,次席被抓,三席和末席出走,到头来损失最大的却是北榭雨阁了,这又是为何?
兽蛮入侵结束后,符锐也曾打听过赤鸣学院十等的事儿,然而却听到了一个令他震惊的消息,十等尤在。
九千阶那一幕的存在变得难以言喻,再结合司监的举动,九千阶下的十等多半也是假的,至于是如此做到的,尚且不知。
“二叔,符繇的事儿……”
符虎已然没有了之前的震惊,他看着符锐道:“符繇的存在是我求司监给全城百姓施加的戒律,我不想让北鸣人回忆起那段噩梦,我更不想你无家可归。”
符虎从身上掏出腰牌放在了符锐手中,“你若执意要查,拿着腰牌自可入望湖亭,一切真相都在那里。”
符虎转身离去,一切真相尽在眼前,他却犹豫了,他不知道自己面对的将是如何的真相,它们会不会像洪水猛兽一般将自己吞没,令自己无法动弹。
符锐攥紧手中的城主令牌,思虑再三,还是决定要会一会望湖亭里的秘密,这次铁翊羽不再阻拦,而是默默地跟在其后,一直守护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