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们双目赤红如血,獠牙戳破下巴,一只脚兽化,一只脚仍旧是人腿,身体重心不稳,踉跄倒下,砸坏了桌子,酒水肉食撒的到处都是。
四个兽化狱卒情况大体相同,身体的都有未完全兽化的部位,仍保留了原有的身体,原有的身体无法承受着兽化后的庞大身躯,故而倒地不起。
贵喜兽化的那个兽蛮一只手粗壮了数倍,另一只手仍是人形,脑袋一半兽化,一半保持原样,他伸出那只人手颤抖着从嘴里挤出不清不楚的几个字:“尾……肾……么……”
那个求救的眼神已变成了愤怒,眼中带着泪水,带着杀意,带着后悔。
符锐驱动灵力欲挣破牢笼,可当他触及牢笼之时,自身灵力便被抑制的使不出来,任凭他如何用力都纹丝不动,符锐掌心凝聚成螺旋丸,以螺旋丸的旋转力触及牢笼,螺旋丸的触及面遇牢笼则消,圆形灵力旋转面难以维持现状。
符锐惊奇的感知着手中灵力的消失,围成黑色牢笼的铁柱表面附着着一层难以探测的灵力,如隐字诀一般彻底隔绝了灵力。
黑色铁柱的材质与缚灵锁不同,缚灵锁可以限制灵力外放,而黑色铁柱是限制灵力进入其内,这两种是完全不同的。
四个兽化狱卒的生命在不知不觉中流逝,陡然膨胀的身体在到达一个极限之后又开始萎缩,就像是泄了气的气球,只是它并不能做到气球那般收缩自如,褶皱的表皮几乎堆满了身体,压在身体之上,已然看不出人形,四个人几乎在须臾之间生命流逝到了尽头,眼中失去了色彩。
符锐释放灵力波动透过牢笼缝隙引得监狱震动,这才让外面的狱卒发现里面的情况。
“快给他们寻最好的药师。”符锐焦急道。
药师赶来之时四人已没了气息,身体膨胀致使身体温度急剧升高,血液加速流动撑破血管、心脏,当场毙命,这是药师的诊断结果。
符锐惊魂未定,要不是他拥有这不怕冷的体质,恐怕吃了丹药的就是他自己了,他自身百毒不侵,可这种毒他真的不敢去尝试。
符锐久久不能释怀,丹药是李楷儒给的,可李楷儒又为何要以此种方式来盖自己呢?符锐的拳头攥出了声儿,难道他是为了钟翙翙的事儿?除此之外,符锐真的想不到他还有什么理由来陷害……
“不对,他若真的想杀本少爷完全可以用最厉害的毒,保证一击毙命即可,为何要大费周章让本少爷兽化呢?”
符锐望着手中的药瓶陷入了沉思之中,是什么理由让他从一击毙命换成了兽化这一条路,随即符锐哈哈大笑。
“你们还真是看得起本少爷,送本少爷入狱还不够,生怕本少爷死里逃生坏了你们的计划,不惜以此法破坏本少爷的名声,兽化成兽蛮,即使不死,也难逃被杀命运,好计,好计,哈哈……”
符锐前后理顺了自己从进监狱前被算计,直到现在以这种方式的刺杀,对方要是知道自己又逃过一劫恐怕会对荀靖他们下手,好在自己提前通知铁翊羽前去保护,要不然后果不堪设想。
符锐原本只是想浑浑噩噩的过好异世界重生的生活,每天逛逛勾栏,睡睡花魁,有花不完的钱,有装不完的逼,除此之外他便再无所求,现在看来现实不让他如此安逸,他若继续忍耐,恐怕对方还会更加得寸进尺。
得像个对策。
符锐摸着下巴若有所思,可他的大脑里除了睡花魁哪儿还有什么计谋啊。
“你们这些玩计谋的人心都脏!”
西城。
荀靖三人在宋江的安排之下找到了那个失踪司衙的住所,说是住所其实就是个搭建简陋的小破屋,能遮风挡雨,这在西城已是绝大多数人无法达到的。
“荀头,北鸣东城如此繁华,西城为何会如此贫穷,城主大人清明,不该会让此处的百姓受苦受难。”梁栽再次提及这个问题。
荀靖一直没开口,徐福私下拽住他的衣角,示意他不要再问了,梁栽这才想起荀靖就是西城出生,便不再多问。
失踪司衙的门前悬挂着治安司标志,这才免于被他人偷窃,治安司是西城的天,无人敢动治安司的东西。
其住处只有一张低矮桌子,加上板床,破旧脏乱的被褥,仅此而已,徐福捂住鼻息在屋内翻找一番什么都没发现。
“看来也是个可怜之人。”梁栽心生同情,同为治安司司衙从未想过西城的生活会如此艰苦。
荀靖望着被翻乱的房间,摇了摇头,觉着哪里不对劲,可他又说不出哪里不对。
“荀头,有什么不对吗?”
“宋头说过他没有喜好,不逛勾栏,不赌钱,试问这样一个司衙几年下来为何还住这样一个屋子,治安司司衙俸禄不高,可解决温饱绝对是没有问题,他的条件不该这么艰苦。”荀靖的话倒是提醒了二人,确实不该如此,梁栽这样从不去勾栏的好男人除了每个月孝敬爹娘的银子,自己还能剩下点儿喝酒吃肉,西城不比东城,可也没差到那种地步吧。
“难不成这小子正面君子,背地里竟干些龌龊苟且之事?”梁栽开始推测。
“何为龌龊苟且之事?”这个话题徐福来了兴趣,一脸猥琐的看着梁栽。
“勾栏就是不雅之地,留宿勾栏就是苟且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