乡下人动口角、动手这都属于正常的,两个村子打起来的时候,闹出人命也是常有的事。
但是村里的事,很少会有人会选择去报官,因为第一是县太爷对这些鸡毛蒜皮的小事不上心,第二是写要写状纸太贵了。
唐宓如今敢说出这句话,也是知道上河村那位大人已经回来了。
她这段日子在码头上做事,也略有耳闻。
因为这位大人回来,所以县太爷这段日子不再和往日一样尸位素餐,这件事还是发生在离上河村最近的下河村,县太爷肯定会管的。
唐宓已经有破釜沉舟的想法,必须让这三家人给弟弟一个说法,她不想弟弟和自己一样,被所谓的‘校园’暴力毁了一切。
她当初就因为是孤儿,在学校里没少被人欺负,以至于长大了后,她更喜欢做手工,不喜欢和外人交流。
在这群霸凌的人眼里,她和弟弟一样是弱者,所以他们才敢如此肆无忌惮。
但是,她现在不一样了。
她是一个大人了,她有能力护住弟弟,不让弟弟走上自己的道路。
“你……”李夫子也愣了下,他皱眉道,“唐姑娘,这事你真要报官?”
“你应该知道,朝廷录取官员和生员、童生,都是不会要名声有损的人,若是闹大了,对他们的前途都有影响!”
“身正不怕影子斜!”唐宓看着李夫子,镇定的回答,“这事,不是我弟弟的错!”
“县太爷查清后,必定会还我弟弟清白!至于其他人,肯定会受到该有的惩罚的!律法,不就是用来还人公道的吗?”
她说的振振有词,像是下定了决心。
李夫子也没不再劝她。
他和唐宓接触了几次,也渐渐的发现这个小丫头瞧着年纪小小的,说话的时候也总是笑着,可却是个极其有主见的人。就连唐家如此开铺子,似乎也是她拍板做决定的。
而且唐宓若是真的要告——
李夫子的目光落在文修明的身上,心里暗暗的叹了一口气。
他想,以文修明的性格,还真的会帮。
李夫子不再开口,而是摆了摆手,“秦三郎、包康还有任稷,往后不用来我这里了,我教不了你们!”
李夫子话音一落,这三家的人才真的害怕了。
尤其是任稷,他若是要考试,是需要五童互结保单的,若是李夫子不帮忙牵线,他怕是凑不齐这五个人。毕竟,作弊者五人是要连坐的,所以大家在结保的时候,都会注意到彼此的人品。
“夫子!”任稷不顾手上还在流血,他赶紧对李夫子解释,“夫子,这真的不是我的错!”
“是唐书他一直找我麻烦,他还说苏亭哥的坏话,我气不过才想教训他一下的!”
“你说谎!”李狗儿本来趴在彭翠的怀里,他听到这里,立即大喊,“你明明骂宓姐姐是癞蛤蟆,你还说粮哥哥活该是瘸子,你还让小书钻你裤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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