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来这喜欢一个人还当真是有些怪异,他自幼也见过不少的姑娘,可却没有一个让他动心的。他不过是见过唐宓几次,便觉得唐宓和自己聊的很来,像是认识了很多年一样,有聊不完的话题。
她说田地的事,他听的明白。
他说书本里的东西,她能接上几句,甚至还说出中庸里的一句话,她说所谓知、仁、勇,无非是好学近乎知,力行近乎仁,知耻近乎勇!
唐宓和乡下的姑娘不一样的是,她知书达理。
她和世家小姐不一样的是,她不是十指不沾阳春水,更清楚乡下人的辛苦。
有这样一个人陪在身边,程景觉得自己可以很安心。
可是理智告诉程景,他和唐宓是没以后的——
他来日肯定是要做官的,无非是大小,肯定是要走上仕途的。若是他娶唐宓做妻子,即使他不在意,那么他的家族和身边的人,怕都是会被人嗤笑。
他娶了一个脸上有残缺的女子。
而且,唐家如今虽然有了钱,可是说好听点是做个小买卖,说难听就是走上从商的路。无论怎么样,唐家都帮不了他什么。
若是他想走的更远,自然要找一个能提携他的岳家。
这就是现实。
罗氏见儿子的脸色不好,也略微觉得有些不对劲,她试着问,“景哥儿,你心里有人了吗?”
“我”程景把唐宓的名字,从喉咙里再一次咽了下去,他说,“没有!”
罗氏见他这样,以为是他太累,安抚了程景几句便从屋内走了出去。
程景闭上眼,放在包袱上的手,缓缓地抽了回来。
其实这包袱里放着的是一玉簪子,他觉得唐宓的肤色极白,配这个簪子应该很好看。
可这毕竟是贴身之物,他即使送出去,唐宓也未必会收!
她,总是那么理智。
对于程家的事情,唐宓倒是不知道。
前几日唐谷秋领着胡盼儿回了山里,说是已经给胡盼儿找好了人家。
唐宓对此很是好奇,毕竟好奇、八卦是人的天性。
可这次唐谷秋和姜氏却一点风声都没透露,说是等定下来再说。
唐宓见这样,也颇为有些遗憾。
她倒是很好奇,谁来日能娶她这位乖巧的表妹。
结果,唐宓也没休息多久,程氏便找上门来。
因为程景已经回来了,程家准备摆酒席,但是村里的老人都对唐宓的手艺赞不绝口,所以程氏无奈之下,只能来找唐宓帮忙。
按理说,程家和唐家关系也没那么亲,可如今程氏开口了,唐宓也不好拒绝。
她笑着点头,“婶子你放心,明儿一早我一定早早就去!”
程氏有些歉意,“那就多谢你了!”
“你这话说的可就太客气了!”唐宓恭维着,“程公子可是咋们村里的第一个秀才公,我呀是去沾喜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