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克对宁青筠此时的数论实力已颇有信心了，这样级别的小猜想，凭借着有“青柠数论四阶变换法”这样的神器在手，宁青筠独立证明是完全没问题的。</p>
秦克朝工作人员招招手，示意他们推来两块活动的大白板，并另外准备几块以作后用。</p>
笔记本电脑外接的手写板面积有限，很难让两人同时书写，那不如干脆用最原始的白板好了。</p>
在这样的专用会议室，最不缺的就是这类板书工具，两分钟不到，两块巨大的白板就被工作人员推到了台上，并列放在一起。</p>
秦克和宁青筠拿着黑色的可擦写笔，一如往常地击掌、相视而笑，然后开始各自写起了论证过程。</p>
不过秦克开始时写得比较慢，他暗中观察了一下左边白板上，宁青筠写的开头七八行算式，嗯，思路清晰，没任何问题，OK。</p>
秦克这回是彻底地放下心来，他握紧可擦写笔，手起笔落，加快了速度，连串复杂艰涩的数学符号组成一行行的算式，有如行云流水般出现在右边的白板上。</p>
现场的专家一半在埋头琢磨思路，一半在观察着秦克和宁青筠，见两人小声地交流了几句，然后便要了白板直接在上面写了起来，都有些意外，这就有证明思路了？</p>
看看手表，才过去五分钟左右啊！也太快了吧？</p>
最奇怪的是，秦克和宁青筠写的内容还不一样！两个人的论证过程总不可能有如此大的差异吧。</p>
但看着看着，有之前非常认真听过报告会的学者发现端倪了，他失声惊呼道：“宁青筠写的是第一阶变换，秦克是直接从第三阶变换开始写的！他俩在用‘青柠数论四阶变换法’，联手破题！”</p>
因为太过惊讶，他忘记了控制音量，整个会场都听到了他的惊呼。</p>
原本许多正专注地埋头苦思与琢磨着的学者们抬起头来，下一瞬间他们的眼睛同时瞪大了。</p>
卧槽，真的假的！</p>
台上两个年轻获奖者面前的白板上已写了几十行算式，尤其是秦克的白板已几乎要写满了。</p>
宁青筠还写写停停，略作思考后再写下去，偶尔还会擦掉前面的一两行算式或者进行更改后再写下去，秦克完全不一样，他根本就作半秒的停顿，刷刷刷地写个不停。</p>
在场的数学家们全都愣住了，也算是见多识广了，可从没见过这样写数学算式的，抄答案都抄不了这么快吧！</p>
连邱老先生、王老院士、周老教授不由对视了一下，都看到了对方眼里的惊讶。</p>
确实如秦克所料，三位老前辈其实都花了不少时间精力研究过“青柠数论四阶变换法”，也想到了如何用这个方法来证明这个吉尔布雷斯猜想，觉得这两个孩子证明出来应该不成问题，一个小时不太行的话，但给个思路那是100%没问题的。</p>
可秦克的表现完全刷新了他们的认知，从看到题目再将证明过程写出来，花的时间短也就不说了，这个书写速度简直让人惊叹，关键是他们看得出来，秦克的第三阶变换算式完全正确，与他们琢磨出来的解法几乎完全吻合。</p>
要不是看到宁青筠思考着写写停停的真实反应，三位老先生甚至都要怀疑是不是秦克之前早就将这个猜想证明出来，这时只是根据回忆来板书了。</p>
“了不起哪。”周老教授低声感叹了句：“我现在有点相信那些有关秦克在普大里的传闻了。”</p>
邱老先生认可地微微点头：“两个都是好苗子，尤其是秦克，人人都说小陶是顶尖天才，估计小陶在场，看到秦克都得汗颜了。”</p>
王老院士没说话，只是眼里的欣赏与惊讶根本掩饰不住。</p>
越来越多人停下了笔，因为发现再琢磨下去已没任何意义了，人家都快要证出来了，自己还在这里苦苦琢磨证明思路，有个P用！</p>
第十九分钟，秦克首先停下笔来，他已写满了整整五块白板。</p>
而宁青筠也在片刻后完成了第二阶的转化，不过因为前面部分相对容易不少，她只花了三块白块就写好了。</p>
秦克拉着宁青筠，转身面向观众席，一起微微鞠躬：“我们已完成了证明，请王老指教。”</p>
静。</p>
全场静得几乎连针掉地上都能听到。</p>
如果说之前的报告会，宁青筠和秦克的表现只是让他们惊讶，这时就完全是震惊了。</p>
尤其是亲眼目睹着一个世界级猜想就在眼前被攻克，这份震撼实在难以用文字来描述。</p>
这就是本届陈省身数学奖得主的恐怖实力哪……</p>
在一片寂静之上，王老院士起身，白眉抖动，赞许道：“不错，你们确实证出来了。”</p>
三个老先生当先鼓起掌来。</p>
掌声惊醒了众人，越来越热烈的掌声化为狂风暴雨，震动整个会议室。</p>
许多人都不由用怪异的目光看了下脸如土色、失魂落魄的倪祥超，暗想幸好自己没跳出来，不然现在真是被打得脸都肿了。</p>
……</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