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轻轻按压着“疼吗?”
东凉月怒气冲冲躲开,又狠狠瞪着她“当然疼!我都说过很难受,你还用这么大的力,想害死我?我先说清楚,杨姑娘没回学舍,和我一点关系也没有!要是你不信,那就请夫子来!”
晏青枝根本没用力,东凉月之所以会觉得疼痛难忍,是因为那道伤确实很重。
她表示理解,“还是请大夫来吧,你脖子上有伤,看起来还有些严重。”
“有伤?”东凉月面露诧异,见晏青枝不像在说谎,慌忙转身走到梳妆台前,“怎么可能有伤,这里是皇家书院,谁敢对我下手,我也没记得有过磕碰。”
她坐在凳子上,使劲扭着脖子,试图看到后面。
晏青枝双手环胸站在东凉月身后,见她怎么努力也看不见伤痕,姿势还很怪异,忍不住勾起唇角。
她拿起一个小镜子,照上东凉月的脖子,又调整镜子方向,反射到前面的铜镜里,“偏头,往前看。”
东凉月原本不肯听话,可看着晏青枝憋笑的样子,恍惚想起枝枝那个没良心的丫头。
她和枝枝很像,像到微笑时,嘴角扬起的弧度,说话停顿的习惯,都一模一样。
但,她们又不像,相貌不同,声音不同。
东凉月压下心头复杂情绪,抬眸往前看,果然在铜镜里看到脖子上红通通的一片“这……”
晏青枝放下镜子,“去看大夫吧,要是再耽搁下去,症状没准会更严重。”
东凉月此时此刻才觉得后怕,抬手捂住伤口,怔怔看着晏青枝“可我真的不记得什么时候受过伤,晏青枝,你说,我不会是被人打失忆了吧?”
晏青枝摇头,“应该不会,东姑娘只是脖子疼,又没有别的症状,那就说明情况不严重。等看完大夫,听听他怎么说,再忧心也不迟。”
东凉月吐出一口浊气,悬在半空的心缓缓落到实处,莫名的,听她一番话,自己真的不再害怕。
可她不想被晏青枝看轻,扭头傲气说道“好,我换件衣服,就去看大夫。”
皇家书院配有专门的医药馆,从早到晚都有大夫坐诊,就是以防有人突发疾病,或者受伤。
东凉月身为东家嫡女,有贴身侍女陪着上学,不巧的是,那侍女上午才被她派回东家取东西,回来也得明日。
她提着灯笼,看着幽静又漆黑的夜色,脚下那一步怎么也跨不出去。
她喜光,自然就怕黑,尤其是空无一人的时候,就更害怕。
但想到晏青枝就在身后看着,她一咬牙直接迈出房门,急急忙忙往外冲,很快便消失在黑夜里。
东凉月一走,躲在屋檐上的初一就翻身进屋。
他冷眼看着晏青枝,见她从柜子里掏出一把匕首,嗤笑着问道“晏青枝,你以为一把破匕首就能打过我?”
晏青枝白他一眼,将匕首塞到袖子里,又披上黑色外衣“走吧,寻人去。”
初一愣住,还没反应过来,晏青枝已经走到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