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风陌三人回到决战之地,已经是明月高悬之时,但于一处山涧内,一个巨大的火堆却将遮天蔽日的黑暗尽数驱散。
结束了战斗的众人此刻正在享受着一场盛大的烧烤宴会。
场面一时间也变得热闹非常,但细看的话也能察觉到,赤袍军的将士并未参与到玩闹中,他们只是老老实实的缩在一个角落,一边吃着烤肉一边看着玩家们耍酒疯。
玄阳卫的表现也差不多,只是他们每个人的身旁都放着一个酒坛,一边吃烤肉一边饮美酒,这倒是驱散了不少忧伤。
而剩下的黑暗联盟以及前来相助的江湖人士,再加上一众玩家们可是彻底玩疯了,有喝酒吹牛的,有站起来跳大神的,还有缩在角落里打牌的。
不过罗星魂等人却没这么轻松,他们还在统计这次的战利品分配问题,这也是秦凡嘱咐必须优先解决的事情。
至于秦凡,则是安静的站在一处山崖上,享受着清爽的晚风,看着天角的月亮陷入了沉思。
“主上。”
听到风陌的声音,秦凡转过身,看到三人都是毫发无损的模样,他大概也猜到了结果。
“并未找到司马空明?”
王井羽摇了摇头:“不仅没找到,还被对方算计了一波。”
随即三人你一言我一语的开始讲述经过,利用张孤尘的引流香,三人很快发现了目标所在地,玄水城的一座宅邸内。
可等到三人进入其中后,却引发了连环爆炸,不过风陌眼疾手快在撤退前,将一具藏在角落里的尸体顺了出来。
这正是铸刀堂七长老丘开德的尸体。
除此之外,三人并未有其他收获。
“我知道了,至于那尸体毁了吧,留着就是个麻烦。”秦凡的神情没有什么太大变化,就好似早有预料。
风陌点了点头,将尸体取出后,手中气劲一吐,转瞬间这尸体就爆裂开,化作一团血雾消散于天际。
“这”张孤尘本想开口阻止,但风陌动作太快,等他出声反倒一切都晚了。
“庄主,这个尸体应该有可以利用的地方吧。”
“有,但是没有必要,先是死了一个二长老,又是挂了一个七长老,铸刀堂已经没有继续沉默下去的理由。
况且他们本身也不是一个适合的交谈对象,更不用说其中还有司马空明煽风点火。”
秦凡淡定说道。
张孤尘微微皱眉,随即道:
“那我们是不是可以趁机挑拨司马空明和铸刀堂,毕竟这丘开德又不是死在我们的手上。”
秦凡看向张孤尘,摇了摇头:
“同样的一句话,可以,但是没有必要。
这一次我们的对手是司马空明,一些小伎俩对方都能够算计到,再加上我们在明,他在暗,多做多错。
更关键的是,我们不能确定丘开德是否在铸刀堂的授意下,死在玄阳域。”
“啊?”王井羽和张孤尘两脸懵逼。
风陌倒是想到了什么,开口道:
“铸刀堂的情况两位应该也清楚一些,明面上是以堂主应天鸿和大长老归秋歌为首的两大派系,但实际上还存在第三个派系。”
“丘开德就是第三个派系?”两位一直缩在桃源村的老古董眉头皱的更深了一些。
秦凡解释道:
“这也牵扯到铸刀堂的一些往事,原本的堂主和大长老同为对立的两大派系,并且在行事作风上,也处于对立状态。
或可称为保守的温和派以及激进的强硬派。
但当应天鸿成为堂主后都变了,这两大派系更可以算作激进的强硬派和更激进的疯子派。”
“啊?”王井羽和张孤尘持续懵逼。
秦凡继续道:
“这也是最近我们查探到的资料,一直以来应天鸿都是温和派出身,他的作风相比较而言也是以稳为主。
但从上次项伯淮一事,我们搞清楚了铸刀堂内部的矛盾已经爆发至其他势力都知晓的程度。
而在一番深入挖掘下发现,其实应天鸿的温和都是假的,他只是披了温和派的皮,行事作风比之强硬派更加激进。
至于他们内部的矛盾,就是应天鸿决定孤注一掷,为求打破大宗师为武道上限的传言,想要以铸刀堂万千之刀磨砺出一柄斩碎极限的天刀!”
“疯子!”王井羽和张孤尘齐声惊道。
“所以这个时候的温和派就很多余了,凡是可能阻挠这个计划的,应天鸿都会将其抹掉,而丘开德正在如今主张温和派的长老之一。”
风陌接话道。
张孤尘想了想后,十分不解:
“我记得之前我与应天鸿见过一面,他的行事本不应该如此才对,这完全就是赌上铸刀堂的千年基业,只为了试探一次渺茫的机会。”
“这代表你与他见过之后,他曾经经历了某件事,让他无比确认极限是可以打破的,因此才会赌上这一切。”
秦凡神情冷淡道。
风陌倒是有些理解,他看向王井羽:“老王,作为刀者,若知道前方有路,你会停在原地吗?”
“不会。”
“那若是这一条路很艰辛,为此会牺牲除了手中之刀外的所有一切,你还会走下去吗?”
王井羽犹豫片刻道:
“或许二十年前我会,但现在经历了这么多,我有些不舍。”
“别忘了铸刀堂成立的主旨就是为了铸造一柄当得起天刀之称的‘人刀’,应天鸿所做的事情很符合先辈的遗志。”
秦凡的语气里倒是对应天鸿的选择并不表示意外,不过随即他话音一转道。
“当然了,这只是我们的猜测,或许真的就是司马空明自己决定将丘开德搞死,然后用这么一番低劣的手段来陷害我们呢。”
这个时候一直抱有某种幻想的张孤尘也闭嘴了,从司马空明识破了他的引流香,并借助他们会找上门布置了这么一个陷阱。
他就知道对方这位六扇门的总捕绝不是凭借关系上位,实力,智慧,见识,手段等等都可称之为真正的大敌。
所以指望对方某个计划出现疏漏,那只能说是他故意留下的诱饵。
“事情走向还没有到最糟糕的地步,毕竟司马空明并不知道我们已经确认了他的身份。”秦凡的神色波澜不惊。
只是随即他拿出一张纸开始写写画画,然后招来信鹰让其把信送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