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初梦闭上眼睛,道“淮南并不安全,与其在那里坐以待毙,不如迎刃而上,五年前就该反了他的。”
先前阮薇也提过,淮南的鼠疫不似天灾。淮南的气候环境不应发生鼠疫,这场疫病来得蹊跷,很有可能事在人为。
可天辽地阔,究竟是谁做的却无从得知。只是于继昌已沦落到这地步,还要赶尽杀绝的,恐怕不仅仅为利,而是有些不死不休的旧怨。
即有旧怨,是不会善罢甘休的,绝不能再留在淮南坐等对方再一次出手。
当初她就劝过父亲谋反,皇权握在自己手里才靠谱,兵败也能死个痛快,如今这算什么?
阮薇心里一惊,手跟着停顿。
于初梦察觉到她的担忧,轻描淡写的说“凭咱们现在的实力,远着呢。父亲并非莽撞之辈,他的为官之道为人处世,不需要我们去操心。”
她看上去云淡风轻的,也不过是为了不让旁人替她担心,强作镇定罢了。她会头疼,也正是这些天里操心太多的缘故。
明知操心无用,可事关重大,她又怎能不去多思多虑。
阮薇轻轻嗯了声,手指耐心匀力按摩着她的太阳穴,道“恰逢户部尚书屠大人年老身衰,请辞官职,多位大臣提议让于大人暂代户部尚书一职。”
于初梦闭着眼享受她的按摩,她的手法很好,几经扭捏后人舒服了许多,莞尔道
“你当是恰好?明眼人都看得出来,玄玮只想给我父亲一个闲职,屠大人这才寻了借口请辞。我父亲当年任丞相之前,便是户部尚书,屠大人一走,这职位除了我父亲没有更好的人选。”
这些,屠大人当然也没有明言。
只是在她生辰宴之时,屠大人对她说了一句话“臣的满门荣耀是于大人给的,皇后娘娘若有用得着臣下之处,臣必定尽股肱之力,肝脑涂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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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秋灵是在十几天后,某一夜突然被皇帝想起,召进宫的。
一朝承宠,第二日,就成了夏贵人。
大清早凤仪宫里热闹着,众嫔妃来给皇后请安,各个都往明妃那儿瞧,明妃铁青着一张脸,脸色很难看。
方嫔忍不住开口问“明妃姐姐,这夏侯爷究竟是去哪儿找来了这么个人?”
明妃很不耐烦“想知道,问我爹去。”
她说话口气很差,旁人也没法问下去了。
照规矩,夏贵人刚受封,是一定要尽快来凤仪宫见过皇后的,可这都快到了巳时,不见半个人影。
大家伙儿本早该散去的,今儿个都想留在这里等夏贵人,便没有离开。
于初梦端坐在凤椅上,打了个哈欠,“本宫瞧着,今日是等不到夏贵人了,各位妹妹都散了吧。”
阮薇本想再留会儿,看皇后挺困的样子,就也同大伙儿一起退出了凤仪宫。
宫道上,明妃喊住了她。
“阮妃,我们之间是不是有误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