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朝忠右手化作刀状,狠狠往下一劈,阴测测的道:“自然是满门抄斩,一个不留。”
“嘶……”
此言一出,满堂上下,包括郑芝虎这等杀才在内,齐齐倒吸一口冷气。
须知道,方如松刚刚已经禀报,十八个大家族足足有一千六百八十七口之多啊!
这些人中,有垂垂老矣的老朽,亦有牙牙学语的稚子,可张朝忠却要不论男女老少,满门皆斩,一个不留,这是何等狠决的心性,怎不叫人不寒而栗?
即使和张朝忠同为太监的林义亦不由提醒道:“公公,这犯人可是将近有一千七百人呢,倘若全部都杀了,未免太有伤天和……”
“无需多言!”张朝忠毫不客气地打断林义的劝说,决然说道:“他们犯得是袭击钦差的大罪,在他们如此作为之前,可曾想过,袭击钦差形同谋逆,是满门抄斩的大罪?
他们眼里,心里,可还有陛下的存在?可还有朝廷的体面?可还有皇权的威严?
没有!通通没有!他们根本没把陛下放在眼里,即使咱家不是陛下亲口御封的钦差,仅仅是陛下一条狗,那也不是他们可以袭杀的!
既然他们有胆子袭杀钦差,那就必须承受为此付出的代价,否则陛下脸面何存?”
林义道:“可毕竟是将近一千七百条人命,公公是不是先禀报陛下,由陛下裁决?不是咱家非要阻止公公,倘若天下为此物议纷纷,公公恐怕自身难保啊!”
张朝忠猛地一挥手,大义凛然的道:“陛下亲赐咱家于尚方宝剑,便是给予咱家临机处断之权,何需再让陛下为难?
林兄好意咱家心领了,倘若天下物议汹汹,自有咱家一力承担,陛下对咱家有再造之恩,咱家就算为此殒身,也无怨无悔!”
……
张朝忠打定主意,非要血洗徐州官场,郑芝虎自然欣然领命。
临近中午,张朝忠解了戒严令,淮安军士敲着锣打着鼓,向百姓广而告之徐州官员的罪行,“昨日有海内大儒汤斌,徐州知府钱德嘉,徐州守备赵崇文等文武官员率大军袭杀钦差,意图谋反,今朝廷钦差大臣张朝忠按大明律处人犯抄家灭族,午时三刻,所有罪人斩首示众,宜宣示四方百姓,以儆效尤!”
随着淮安将士将消息传遍徐州城,整个徐州都沸腾了起来,早就在家里憋得无比难受的百姓们纷纷赶往菜市口,想要看看是不是真要处斩袭杀钦差的徐州官员。
然而当午时到来,看到法场上源源不断的犯人一一被押上法场,所有人都傻眼了。
“天啊!看这阵仗,至少有一千多人吧,难道要把他们全部斩首吗?”
“太残忍了吧,这一千多人,既有垂垂老矣的老人,亦有牙牙学语的稚子,还有漂亮的小娘,可惜了……”
可监斩的官吏可不会和老百姓一样同情心泛滥。
午时三刻一到,因为刽子手不够,临时充当刽子手的淮安将士高高举起钢刀,悍然落下。
徐州城,血流成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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