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芷的手臂已经在结疤了,有些痒,她总是下意识的想去挠,还好俞盛在旁边盯着她。
这日,她总算能出营了,俞盛给她抹了黄蜡就带着她出去了,被敌人毁掉许安城正在恢复中。
很多房子都被损坏了,如今很多百姓不在许安城,有些屋子就这样放着。
柳芷抿了抿唇,繁华的许安城又要多少日子才能恢复。
俞盛看了她一眼,很快道:“那边有一处院子要卖,有些损坏,但屋子很大,我带你去看吧。”
“要是合适,我就买下来,尽快修好。”
柳芷应了一声,之后两人就去看院子了,确实很大,她觉得可以。
卖房子的主人家收拾里面的东西,叹了一声道:“在许安城住了大半辈子,要不是没办法,我们也不想搬走。”
“许安城不再是那些年的许安城了。”
“你们要,给三十两就行了。”
俞盛微微摇头,有些不赞同,“该是多少就是多少。”
主人家看了他一眼,“俞将军救了我们,我们已经很感激了,要不是怕送给你们,你们不会要,我就送了。”
“三十两已经足够了,现在许安城的院子不值钱。”
“房子再好,再大又怎么样,保障不了生命安全。”说到后面他又叹了一口气。
若不是不安定,谁又想背井离乡的远走,落叶归根,现在归不了根了。
俞盛和柳芷互相看了一眼,都没有说话,最后俞盛给了他五十两银子。
之后俞盛就请人修院子了,因为人少,只请到了两个人。
两人刚回到营里,六余就进来了,“将军,宫里来圣旨了,还带了赏银来。”
俞盛脸色没有变化,“让他进来吧。”
六余点了点头,还有一件事没有说,“夫人他们从京城出发了,过一段日子就要到了。”
闻言,俞盛和柳芷眼睛都亮了,柳芷连忙道:“让人去接应他们。”
“已经去了,老爷说让你们放心京城,一切安好。”
六余说完就出去了,过了一会,他带着一名太监进来宣读圣旨。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秦将军夺回许安城有功,赏黄金万两,白银万两,许安城如今正乱,特就秦将军镇守许安城。”
圣旨的意思很明显了,不让俞盛回京,估计是担心跟秦岳联手,皇上控制不住。
等公公出去后,柳芷小声道:“不给爵位,只给赏银,他对你们已经开始忌惮了。”
俞盛点了点头,表示已经知道了,随后他喊了六余进来,低沉道:“把赏银分给士兵,受伤或者去世的兵,每人多给五十两银子。”
“这事你亲自去办,一定要落实。”
六余微微弯腰,“是。”说完就出去了。
过了没多久,突然有士兵进来禀报,“将军,不好了,有士兵跟百姓打了起来。”
闻言,俞盛和柳芷都站了起来,随即两人跟着士兵出去了。
两人到的时候,打人的士兵还在叫嚣着:“要不是我们,你们早就死了!”
俞盛和柳芷脸一沉,虽然士兵保护大周百姓有功,但也绝对不是以此嘚瑟。
没什么好嘚瑟!
俞盛走过去就踹了叫嚣的士兵,低沉质问道:“谁让你这么说的!”
挨打的中年汉子看见俞盛就跪了下来,“将军,我很感激你们救了我们,其他的我都愿意给你们,但想非礼我闺女,我万万不同意。”说到后面直接掉起了眼泪。
一听这么说,柳芷的脸就冷了下来,下一刻,她给了爬起来的士兵一拳,“哪只手非礼的!给他砍了。”
如今许安城百姓惶惶不安,士兵非礼良家闺女,要是处置不好,外敌还没来,里面就乱了。
她知道肯定是有人故意指示。
士兵不怕死的当即嚷嚷道:“我摸她一下又怎么了,我拼死救他们……”
话没说完,俞盛就踢了过去,紧接着一拳揍他,顿时士兵倒在地上,嘴角流出了血。
他疼了好一会才缓过来,“你是什么将军,就是这样对我们这些士兵?”
柳芷和俞盛全是明白了,这一出实际上是想士兵们对他们不信服了。
但他低估了柳芷,她最不怕这些妖蛾子,她冷笑道:“欺负百姓,你算什么士兵,顶多是畜生!”
说完她拿过一旁士兵的剑,拔出来拿在手里,指着地上的士兵,“哪一只手摸的?”
“不说我两只手都砍了。”
看着锋利的剑,士兵瞳孔缩了一下,本能的往后挪。
柳芷冷着脸看着他,“说还是不说?”
“我数三下。”
“一,二,三。”
第三声落下,她就单手拿剑砍掉了士兵的左手,士兵顿时“啊”了一声。
顿时吓得围观的士兵和百姓往后退了一些,人群中的顾舟落在柳芷脸上。
将军还是将军,依旧不动半分护民之心。
但没人善待她。
最后凡事的士兵被绑到了城门口,军医给他包扎了伤口,防止失血过多而死。
要是这种人,柳芷以前不会管他死活,不过现在情况有些特殊。
军营
俞盛看了柳芷的伤口,没有出血,低沉道:“下次别动手了,还没痊愈。”
“好。”柳芷点了点头。
见女子看着他,俞盛凑过去亲了她一下,喉咙滚动了一下,“别这样看着我,我会忍不住。”
闻言,柳芷就明白他说的什么,顿时“咳”了一声,又道:“明个我去隔壁城买吃食这些,不然娘他们来没有吃的。”
“家里这些东西什么都没有,也要去买。”
俞盛这些天不能出城,但他也不放心柳芷出城,“等会列个单子,托人去买。”
闻言,柳芷也没有说什么,“好。”
她想起什么,停顿了一下,把昨天顾舟说的话给他说了,“军师说我的死前喝了杏散,就算没有被长枪砸死,我也会死。”
说起她自个的死,她感觉浑身都在发冷,冷到骨子里的那种冷。
她每天早上都有喝一口酒的习惯,那天是她的随从亲自给她倒的酒。
她的酒一直都是他在管。
酒就在营里,除了他就没有别人。
顾舟说随从说他被人威胁了家里人,他才下手了。
随从从五六岁就跟着她,他比她大一岁,在家里都是把他当兄弟一样。
她理解他,可是她不接受他对她下药。
他明明可以告诉她,他们一起想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