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报!!!霍州出兵!先锋军人数一千!!”
“报!!!霍州出兵!估约一万!!”
“报!!!……”
大清早,一封又一封的奏报直入中军大帐。
接着,两道命令迅速从中军之中发出,传到了前线。
瞬间,原本便集结好的军队里抽调出了部曲三千,后进一万,形成对垒之势。
战鼓声陡然而起。
骑在一匹浑身披甲,只露四蹄犹如踏雪之墨的战马上,年轻的将领听到了中军命令后,抽出了手中长剑。
“出击,迎战!”
命令下达,先锋军卒高喝
“杀!!!”
两军对攻而起。
可古怪的是,双方似乎极为默契,双方大军皆无有动弹,而是两边先锋率先交战到了一处。
霍州一方那群在正规军看来皆为匪类的军卒先锋面容沉静、冷厉。。
不见半点杀意。
可出刀抽矛却一点不慢。
而与之相比,隋军先锋却不知为何,明明是正规军,身手却显得多少有些疏忽……
一经交战,高下立判!
霍州方之人几人成伍,战阵配合竟然极为熟练!一进一退仿佛整合一体的一张泥泞粘稠的陷阱,在穿插行进之中,一点点的把隋军拉入了泥泞的包围之中。
他们,就像是骆驼。
而隋军,就像是那带刺的仙人掌。
虽然毛刺扎人,可落入到了骆驼之口中,任凭如何翻腾,最终也只剩下了被吞噬殆尽一途。
隋军见情况不对,立刻骑兵出发,打算解救先锋突围。
可霍州方向却箭雨升腾!
战马嘶鸣之声,无数骑兵只能暂避锋芒。
眼睁睁的瞧着……那三千军卒被吞噬殆尽。接着,&bsp&bsp那自始至终都极为平静的一千霍州先锋军便有条不紊的撤退离开,退回了一万军卒之中。
好一只铁血之军!
“叮叮叮叮……”
战场之中,&bsp&bsp钟鼎清脆之音传遍全场。
不到半个时辰……
隋军伤亡三千,&bsp&bsp退兵据守。
而霍州那边也没有追击,&bsp&bsp一万多军卒归于城中,只听得欢呼阵阵
“大胜!”
“大胜!”
“大胜!!”
隋军本阵内。
今日特别跟着大军一同来到战场观战的孙静禅盯着那已经紧闭的城门,&bsp&bsp若有所思,喃喃自语
“千人之数,铠甲具皆精练齐整,&bsp&bsp每所攻击,无不破者,名为……”
名为什么,&bsp&bsp她没说。
只是看着霍州的方向微微点头
“难怪能占一郡之地……”
……
上洛。
虽是郡县,可下设仅有上洛、商洛、洛南、丰阳、上津五县。
地形多山。
比起弘农那种“三步一村、五步一镇”的村落遍地不同,这五个郡县的人口相对集中。虽然山路不好走,&bsp&bsp但只要到达一处之地,&bsp&bsp对于李臻和杜如晦来讲,&bsp&bsp却要方便许多。
这就是人口集中的好处了。
不用在断断续续的跑,那些村子除了个别坐落山中外,&bsp&bsp其他的都是捡着挨着城池,地势平坦之地而建。
因为地势平坦,&bsp&bsp代表着土地好耕作。
山中之地又要伐木,&bsp&bsp又要碎石之类的,&bsp&bsp在加上运输条件的限制,在这个时代来讲,耕地有限。
而这样的客观条件,&bsp&bsp无疑是让李臻和杜如晦方便了许多。
一转眼,&bsp&bsp踏入上洛已过了五日。
洛南县。
“诶,听说了吗?河东那边又打仗了。”
“河东?噢,&bsp&bsp我知道,&bsp&bsp不是说这两年那边闹匪患呢么?终于有官兵去平叛了?”
“嘘……小点声。……我和你说啊,&bsp&bsp那边的土匪可厉害了,不是一般人,&bsp&bsp知道吗?”
“我不知道……问题是你咋知道的?”
“嗨,&bsp&bsp别提了。我二哥的闺女,不是嫁到那边了么?嫁的可是大户人家,&bsp&bsp在河东那边专门做漕运生意的。结果从去年开始,&bsp&bsp便和家里这边断了书信来往。家里人正打算要不要派人到那边看看……结果你猜怎么着?”
“怎么啦?”
“人逃回来了。我二哥的女婿一家,哎哟喂……瞅着就跟乞丐一样,&bsp&bsp好悬被我二哥家的家丁给打出去……”
“哎哟,怎么成这样了?”
“唉……惨啊。河东一闹匪患,他们家就遭了秧,家里面别说金银了,连木梁都被扒走了。一家人是妻离子散,好好的一个大户人家,被抢的分文不剩,那群土匪还不放过他呐,直接给关了起来。
我二哥家的闺女是强行把祖产送给了他们,才放她当家的出来。一家人出来时,兜里分文没有……万幸,那闺女留了个心眼,把自己嫁妆里的一根金钗死死的压住了。等夕岁过后,那群土匪不知道为什么,都往霍州方向集结后,趁夜逃了出来,到弘农后把金钗当了,换了些银钱回了娘家……唉!”
“我的妈呀……那些土匪竟然如此可恶?……可我听说,那土匪们打着的旗号不是什么人人吃饱穿暖啥的么?”
“都是放屁!谎话,全是假的!奸淫掳掠,这群人把坏事做尽了!你是不知道……我听我那闺女说这一路的辛苦,在饭桌上眼泪都流干了。那群人什么都抢,你说大家都是穷苦人出身,谁不知道再饿不能吃粮种的底线?都说盗亦有道,可他们呢……才不管你是不是粮种,只要家里有粮食,&bsp&bsp那就拿走……唉……你瞧着吧,今年啊,&bsp&bsp河东天知道要饿死多少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