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稫<spa> “放!”
二人松手。
摇臂上的符文瞬间化作了冲撞之力,带着摧枯拉朽的冲击万钧之力,在齿轮的“吱嘎”卡死声中,朝前冲去,重重的击打到那震雷吼上面。
震雷吼瞬间沿着凹槽所刻的滑膛激发而出!
“嘭!!”
众人只感觉眼前一花,那两颗散发着黄绿色微光的铁球已经消失的无影无踪。
“嘭!”
“……”
“……”
“……”
霍州城墙上,听到情况来此查看的将领听到这动静,等了片刻后才推开兵卒的盾牌,探头往城墙下看去。
一切如常。
因为是探身俯视,所以他只能依稀看到这不知多少年构建而成的城墙中间,出现了一个凹坑。
不可避免的,他的眼里流露出了一丝疑惑。
这群隋军……
在干什么?
打苍蝇吗?
……
“呼……”
两名墨家弟子脱力而退。
另外两名弟子立刻迎了上来,重新站在裂山车之后。
“吱嘎吱嘎……”
齿轮声再起,摇臂重新化作两段。
而在沉默之中,阴阳家之人目光落在了那随着摇臂分离,而露出来的凹槽。
凹槽,完好无损。
他问了一句似是而非的话
“击发几何?”
木辙满眼骄傲
“十七有损,极限二十。齿轮不坏,只需更换山脊,便能复用。齿轮、山脊足数,无穷无尽!”
“……”
阴阳家之人再次陷入沉默。
沉默的把最后两颗颜色更深一些的震雷吼摆在凹槽中后,退到一边时才说道
“多谢。”
木辙摇头
“需知耻而后勇。”
“……”
再次沉默。
无声点头。
知道了。
俩人的对话完成,准备工作也完成了。
可周围人听的是云里雾里。
唯独李世民眼里闪过了一丝敬佩之色。
争斗千年,早已无法分清彼此,知己知彼。是敌是友,皆在一念之间么?
那么……以后你们也会同进同退么?
他思考着。
接着,两名弟子濒临极限时,木辙挥手,滑膛之中,两颗颜色偏黑的铁球同样消失无踪。
霍州城墙上的人这次连躲都不躲了。
废了那么大力气,却只能给城墙砸个窟窿……躲什么?
可这次……却不一样。
两颗铁球没入城墙后,不到十息……
“快看!水!”
有人喊了一声。
顺着声音,众人向下探头,却见那有城墙之下不知何时,多了一滩水渍。
潺潺不绝。
哪里漏了?
这个念头刚刚从脑子里冒出来,在这初春的白日,众人眼中出现了一抹绿色。
翠绿翠绿的,看着就让人好生欣喜。
城墙上……长草了。
就在刚刚那两颗铁球砸出来的孔洞处开始,一颗颗,一根根的碧草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开始蔓延!
自孔洞而出,向上,向下,向左,向右。
它们生根极快,几乎是转瞬之间,就已经布满了城墙。
众人看的目瞪口呆,根本无法分辨是什么情况时,却忽然觉得……自己脚下,有些碎裂的触感传来。
碎裂?
下意识的低头,挪脚。
却见……原本石板铺就的地面已经布满了裂痕。
这是……
刚刚反应过来情况不对,可是……
“咔咔咔咔咔咔……”
裂痕缝隙瞬间布满了整个城墙之上。
“嘟嘟嘟嘟!”
有心思灵敏者吹响了敌军来袭的尖锐哨音。
可是……
晚了!
青草。
不知何时已经蔓延到了整个城墙,好似一茬又一茬那怎么也拔不干净的野草,以燎原之势,遍布整个城墙。
它们无比顽强,见缝就钻,有缝就出。
甚至他们还看清了一根野草是如何从冒头到抽芽在到迎风招展……
“哗啦!”
“啊!!救……”
陡然之间,垮塌之声响起,有人绝望的呼救在落地的尘埃冲天中,被土壤埋没。
他们在一头雾水中,看到了那城墙断裂处散落的野草。
野草,只有一颗,可根须却是一捧!
密密麻麻的碎须犹如乱麻抱在一起,却不存固土壤,反倒把土挤压成了碎块。
在不知为何已经被阴湿到变色的城墙黏土中,那些根须密密麻麻好似有生命一般的蠕动、生长、抱团,继续顺着可以追寻到阳光的土壤处往外钻。
那断裂处几乎只是一息的时间,便已经重新布满了野草。
可是却还有更多的野草在根须的蠕动中冒了出来。
而当那碎裂的石板不堪重负时,大片大片的裂痕,以及无法压制住土壤之下的根须而翻滚断裂的弯折……都表明了一件事……
这原本是用黏土石灰夯垒而成,为了防敌而做的城墙,已经濒临了崩溃的尽头。
不同朝代,不同颜色,甚至配方不同的黏土本应该彻底隔绝一切可以动摇根基的杂草。
可此时此刻,却被杂草所吞噬。
“哗啦啦……”
“啊!!!”
又是一片城墙的垮塌。
“跑啊!!!”
不知谁人喊了一声。
无数人本能的朝着楼梯处蜂拥而去,挤做了一团。
一片乱乱哄哄。甚至有人当场就被挤下了城墙,摔成了肉饼。
城墙垮塌。
混乱已现!
七百步外,头戴鸟冠的阴阳家之人在众人的目瞪口呆中,对一旁眉头紧皱的木辙问道
“如何?”
“……”
汉子沉默一息,摇头
“水生木、木克土,五行相生,五行相克……佩服。”
他说的发自内心。
真心实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