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且末,咱看不惯伍瘸子的孩子被人抓了。
在飞马,咱看不惯孙伯符那个鸟样……
在洛阳,咱看不惯自己朋友被人构陷!
而现在,在河东,则是纯粹看不过一群人把这天下弄的乌烟瘴气,却不管那寥寥几笔的史书后面,是多少人的绝望。
说白了,修的什么顺心意?就是别人对于一些看不惯的东西,可以妥协,可以避让,可以无视。但咱们不行,我看不惯的东西,那就必须得把他变成顺着我心意的模样,变成属于咱们的形状。
可好多庸人不懂啊,你救人,他们说你慈悲,说你心怀天下……哪有那么高尚?无非是放不下对朋友的义气,对自己的骄傲,和对于当年跪在师父面前,以祖师爷的名义起的誓言门规而已。对吧?“
“……所以呢?”
没说对与错,因为没讨论的必要。
他是自己,自己也是他。
顺心意也好,慈悲也罢。都只是一个动机的阐述而已。
想那么清楚反倒没啥意思了。
所以,他反问。
因为这会儿他也不知道“自己”究竟在想什么,所以想看着镜中的自己,寻求一个最本质的答案。
“所以我才说,我不希望你顺着咱姑的路子,修炼和光同尘,过什么十魔九难……那玩意多变态啊,体会人生种种喜怒哀乐生老病死,最后成仙……反正我做不到。而狐裘大人说过,悟道,不是什么武学境界,而是这片天地之中,三千大道,要找到属于自己的路,在这片天地之中,制定自己的道理。”
说到这,守静坚定无比的摇摇头:
“和光同尘,不是你,也不是我,更不是咱们要的道。咱们的道,在咱们的心里。”
“……也就是说,和光同尘不练了?”
“……”
李臻这话刚出口,就看着守静翻了好大好大一个白眼,一脸的瞧不起与讽刺:
“你是不是缺心眼儿啊?”
“……”
看着无语的守初,守静道人一脸恨铁不成钢:
“咱们的道,就是……还没结婚的原配夫人,懂么?和光同尘就是小三,是二奶!你原配夫人不允许婚前过分亲密,但没说你不能乱搞啊!你不能先拿二奶说事儿么!?你咋那么笨呢?还做选择?……你不能全都要啊?只要瞒的好,家里红旗不倒,外面彩旗飘飘!明白了吗?我的哥!”
“……”
听着这里外都不是人话,可却分外讲道理的言论。
李臻不得不承认。
他好坏啊……
可是我好喜欢……
“唉……”
有些口渴的儒生灌了一大杯茶,又晃了晃手里的壶:
“行,就这么着。这壶茶六十文大钱儿呢,喝光,别浪费。下午我回去休息休息,晚上准备演出去了。”
“……六十文!?”
李臻一懵。
守静点点头:
“对啊,叫什么……雀舌?我喝这个顺口,可惜,这玩意是崔家特供,外边买不到,只能在这里喝到。你那什么……回头你去找崔家二小姐要点,她瞅你那德行都恨不得把你吞肚子里了,多给我要点,不然你忙起来后,我又得来这边当冤大头……啧啧,我发现咱俩真招富婆喜欢啊。”
“……”
这点,李臻倒是没否认……
只是……
“我先和你说好,崔婉容坏的不够彻底,我不喜欢……也不对,我没感觉,你懂吧。我就喜欢狐裘大人,我就喜欢坏女人……狐裘大人要是不喜欢咱……二师父我勉强也能下得去嘴。但崔婉容可不成啊,老丈人那边一看就难搞,太是非,你懂吧?所以你得管住裤裆,不然到时候我、坏女人和咱姑一起弄死你。”
“……??????”
道人一脸荒唐。
直勾勾的看着这个不要脸的臭说书的在那满嘴胡咧咧。
可就着壶嘴把最后一滴茶水都喝了个干净的儒生却嘿嘿一乐,接着在笑容敛去后,又变成了那一副文韬武略儒雅潇洒的模样。
起身一礼:
“嗯,这个……福生无量天尊,守初道长,回见。在下溜了~嗯,溜了溜了~”
“……”
在李臻那荒唐的目光中,儒生走到门口……又忽然扭头,对他重新坚定立场:
“我真的喜欢坏女人!”
“……”
呸,渣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