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筠抬眼看她,想到了刚才信中提到的流民。
他微微一笑,“确实,该提防一下。”
明为流民,实则藏寇也说不定。
“明日我就要回扬州了,”他拨了拨灯芯,烛火的光更加透亮,照着他的脸庞,眉眼温润,“若是有什么事,记得写信给我。”
才刚相处这么几天他就要离去,孟敷心中无端有些空落,她轻“嗯”了一声,没有说话。
写信?她才懒得写,送信这么麻烦。
“竹舍里养的信鸽可有注意到?”
仿佛知晓了她的想法,尚筠忽然问了这么一句,孟敷有些疑惑。
竹舍里确实养了许多鸽子,她还以为是拿来炖汤的呢。
不过最近确实喝了不少鸽子汤。
尚筠笑着,起身将她引到窗前,吹了一声哨,窗外顿时闪过一片雪影,伴随着扑棱棱的声响,卷起一道细细的风,打在自己的面上。
孟敷定睛一看,那雪影已经定住,是一只白鸽,睁着一双乌溜溜的眼,歪头盯着他们。
它在窗前立着,身子轻巧,细细的脚腕缠着红绳。
“这是专门为你养的信鸽,给你驯化过,认你为主,以后传信,用它就行。”
孟敷有些愧疚,这信鸽不仅要干活而且还要被吃。
她伸手去摸那信鸽的脑袋,那信鸽咕咕几声,脑袋偏闪了几下就不躲了,任她摸着头。
“你会多久回来?”孟敷搓着信鸽软茸茸的毛,问了一句。
尚筠摇头,“说不定,或许会久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