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筠神情淡淡,沉吟不语,摆手让他退下。
他抬头望了一眼灰沉沉的天,微微皱眉。
难道是她觉得没他在的日子很清闲吗?
罢了,若是她不想回信,那便不多烦扰她了。
尚筠将刚买来的信笺递给了后面的护卫,漠然吩咐道“将信笺锁到库房,这段时间不必拿出来。”
孟敷蹲在林子里,身心疲惫,她闭了闭眼,稍微整理了一下自己脏乱的衣领,扶着树干站起了身,往前走几步。
那位婢女假扮自己成了竹舍夫人,而自己从竹舍里潜逃了出来,如今这一路,也不知道能否撑着到衢州。
怀里的信鸽在挣动,孟敷低下头,摸着信鸽的软毛,感受到它身体的温暖。
她抬起手,见到信鸽的翅膀又渗出了血,连忙将其放下,动作轻柔地给它扎上布条。
本想放信鸽给尚筠送信,谁知被瑜王的手下一箭射了下来,奄奄一息的信鸽被正巧路过的孟敷看到,救了回来。
“乖乖,衢州到底还有多远?”
孟敷奔波几天,实在太累了,靠在树干撑着膝盖休息了一会儿,试图攒点力气。
原本想去扬州寻尚筠,但那里路途遥远,眼下自己身上财银不够,怕是撑不到那里。
她想了想,自己的外祖姚府正好是在衢州,离这里并不远,想是再走个一天一夜,估计也到了。
孟敷抹掉自己额头上的汗水,怀中抱着个受伤的信鸽,相依为命,她抱着信鸽蹭了蹭,哀叹道“人生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