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府偏房仍亮着烛光,雕窗后边汨汨水声响动,接着就是悉悉索索的穿衣之声。
姚鸿雪停在房前,站了一会儿,问在旁侍奉的婢女,“她进去多久了?”
这婢女此前一直呆在姚府,向来都是倾慕眼前这个光风霁月的大公子,然而今日她却是害怕得紧,只敢把头低着,弱弱地道“姑娘进去沐浴有一炷香了。”
姚鸿雪继续站着听里面的水声,蹙眉道“她怎么这么久,姑娘家洗浴都是这么长时间的?”
婢女察觉出他的不耐,出声安抚道“孟姑娘尤其爱干净,在浴房都会呆很久。”
姚鸿雪没说话,只是盯着窗纸上映出来的些微剪影,眼神恍惚。
她的腰定是很细,曲线流畅,起伏有度。
姚鸿雪踏前了一步,伸手扶在门上。
站在一旁的婢女垂下头,似乎能猜到他下一刻的举止,脸色微白,指尖微微颤抖。
水波微漾,倒映着烛光,室内蒸腾着水汽,袅袅升起。
孟敷踏出浴桶,简略地披上了中衣,赤足走到窗前,呼啸一声,细听还以为是即兴而歌,曲调悠扬婉转。
窗外传来扑棱棱的声响,接着就是窗纸被啄响的“哒哒”声。
孟敷指尖捏着窗框,轻轻推开了一条缝隙,便能瞧到一只乌溜溜的小眼睛,灵动可爱。
是她的信鸽,伤已经养好了。
虽然胖了不少,但好歹还是能飞起来的。
孟敷垂眸,将缝隙推得更大一些,足以容信鸽跃进来。
它发出“咕咕“的叫声,孟敷心一紧,捏住了它的喉咙,”嘘“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