倚碧渊收了袖子,还是不住地骂那群不干正事的混账。
几人正说得热闹,末殇赶了回来,刚一进门,便被冲天的臭气冲的晕头转向。
“慕容纤月!你是这五个多月没有洗澡吗?怎么臭成这么个德行!”末易吼了一声。
慕容纤月无辜的眨眨眼,指向倚碧渊“不是我,是你们木家敲登闻鼓的这位妹妹。”
末殇看着女伴的倚碧渊,虽然好看,也带着女子娇弱的媚态,不过这般恶臭却依旧让她打了个冷战“我可以,将他逐出家门么?”
“你这丫头,本公子好心好意地帮你,你这可教恩将仇报了哈!我容易么我?”倚碧渊说着,又拎着自己腌入味的袖子,要给末殇闻。
“这里面,楚涟漪的秘密,你们看着办。”说着扔下纸包,拔腿就跑。要不是慕容纤月自己的鼻子还在那里受荼毒,她几乎都要怀疑倚碧渊是慕容纤月可以请来报复她的。
慕容纤月打开纸包,见里面是一沓信件,楚繁漪的回信。
她将信件打开,一封一封地毒,笑容渐渐消失了,面容越来越冷。
这些信件上面,详详细细地记录了楚繁漪和楚涟漪是如何密谋加害她的母亲童瑶的。她们下的毒,甚至是可以传到胎儿身上的。大约是因为遇见李尤比较早的缘故,她才并没有受过毒药所扰。但是她的母亲却
慕容纤月将信丢到桌子上“难怪楚涟漪宁死都不肯让碰她的暗格,这些东西若是被自诩情种的纳兰佘看到,大约不会让她死了,曝尸三个月了事了。”很有可能,他会将她囚禁起来,日日折磨,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纳兰倦夜读了信件,担忧地将手搭在她胳膊上“月儿”
慕容纤月勉强笑笑“我无事,楚繁漪的债,我自会去同她讨的。”
倚碧渊得知了事情进展顺利,便要告辞了“我便先走了,去同琉画切磋切磋,相信他一定会被我这一身的男人味给吓破胆子的。”恶心够了他们,自然要再去恶心恶心旁的人。
慕容纤月和纳兰倦夜连连点头“你快去祸害别人去吧!”
倚碧渊便隐在夜色里面。
慕容纤月刚刚沉浸在自己的情绪里,这会儿忽然反应过来“等等”
纳兰倦夜狐疑地问道“是有什么要事要同他交代么?”
慕容纤月迟疑道“今日,他心心念念的姽婳姑娘会在神仙楼对账算是大事么?”
纳兰倦夜惊道完了,好像去看热闹怎么办?可是现在,他该去凌虐一下我的仇人了。
————————皇寺——————————
太子刚刚苏醒,便发下自己这个堂堂储君居然穿着一身布衣被关到了寺庙了。
他懵懂地问了问了好久,方才打听到这几日发生的事情,一个承受不住,便呕出一口血来。
“我要见父皇!我要见父皇!”他拼命往外闯,却被侍卫一脚踢了回去,直踢得他五脏六腑碎了一般地痛。
“死了心吧,你一个叛臣之子,哪有同陛下做父子的缘分。”侍卫奚落道“陛下念着旧情,留你一条性命,好生忏悔去吧。”
太子当夜便生了重病,混沌中哑着嗓子要水。
叫了半日无人答应,太子几欲心死,忽然觉得有一只瓷杯递到了他的嘴边,那人黑色的袖边碰到他蜡黄的脸,凉凉的,很舒服。
他便疯狂地将杯中的水全部饮下,大约是茶不好,喝到嘴里微微有些涩味。
等喝完了水,纳兰知烨抬头,这才看清来人是谁。“怎么是你?”他警惕地往后靠了靠。
纳兰倦夜轻轻笑了,笑容邪魅的有点像开在黄泉岸边的曼殊沙华“太子殿下还知道害怕,大约是还记得又是让我跪地做你的人凳子;将我的脸踩在地上,用你那绣着蟒纹的靴子在我脸上狠狠地碾;还有往我身上撒了滚油,在用沾了盐水的鞭子把燎泡抽破;还有从太医院偷了针,顺着我的指缝扎进去之类的吧?太子殿下,要不要我再详细与你说一说?”
“是我的错,我求你饶了我。”太子眼里闪过一丝不甘的光,求饶便求饶吧,等到他自证清白,东山再起,绝不留他性命。
“你若是早说该多好啊。”纳兰倦夜惋惜地说“可惜啊,已经晚了。”
纳兰知烨心里“咯噔”一声“什么意思?”
纳兰倦夜凑近他“你先安心的去,等纳兰佘死之前,我一定会让他知道,你就是他的亲生儿子。”
“你”纳兰知烨刚说了一个字,便觉得五脏六腑缩成一团似的疼,就像他刚中毒那一日一样。他这才反应过来,纳兰倦夜将毒药放在了那盏茶中了。
“太子纳兰知烨,毒深不治,今日子时,薨。”纳兰倦夜冷冰冰地看着他。
话音落,嚣张跋扈多年、如今依然握着足以东山再起的兵权的太子便这么凄楚地咽了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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