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护士的话，季桑猛然抬头，动作略微有些大，拉扯到了腰部的伤。
“嘶—”
“别动”
男人冰冷的手指轻轻压在她的腰间。
季桑的腰很白，也很细，那一条长痕便格外地明显，青紫斑驳，看着有些骇人。
傅以斯垂眸盯着她的腰间，紧抿着唇，几乎看不出什么血色，从在院长室听到消息的那一刻开始就沉下去的脸色，此刻更是有些阴沉
“怎么弄的？”
即便季桑趴在床上无法看见傅以斯的脸，她也察觉出傅以斯有些生气。
不，应该是非常生气。
屋里的空气似乎都冷凝了不少。
季桑张了张嘴，压下本来想问的话，乖乖地回了一句
“被推车撞的”
男人落在她腰间的手指微微蜷缩，随即轻轻抬起，在颜色轻重不同的地方按了几下
“疼吗？”
傅以斯盯着女人逐渐咬紧的唇，眉宇拧得越加厉害。
季桑摇头
“还好”
傅以斯动作一顿，深邃的眼像极了冬日的深潭，越往下越是冰凉刺骨，就连他那精致好看的下颌线也紧绷了起来。
“季桑”
他低低喊着她的名字。
“嗯？”
季桑将头侧着，就这样看着在检查自己伤势的男人。他很高，挡住了眼前大部分的灯光，她看不清他的神色。
但她想，一定不会很好看。
然后，他看见男人突出的喉结滚了两下。
“疼就说出来”
声音突然就变哑了。
傅以斯话音一落，屋里变得格外安静，只能够听见两人都略微有些粗重缓慢的呼吸声。
季桑静默了一瞬，还是摇头
“我不疼的，我不怕疼”
傅以斯瞥了她一眼，而后垂眸，视线重新落在季桑腰间，骨节分明的手指移到她已经变紫的腰窝上，加重了手上的力道，毫无怜惜地按了下去。
季桑……
生理泪水瞬间就憋了出来，季桑狠狠地抽了一口气
“痛…”
傅以斯又淡淡地看了她一眼，随即收回了自己的手，转身取来各种药物，放在托盘上，端过去放在床边。
“怕痛不是件丢人的事”
季桑哑然，瞪大眼睛看着男人
“我不怕……刚才…明明是你……”
手下没个轻重。
后面的这几个字，在男人的注视下，季桑自动消音。而后委屈的感觉慢慢涌了上来。
她怕他因为手术失败的事情伤心难过，怕他陷入医闹的麻烦中，连忙从电视台赶过来想要看看他。他倒好，还故意弄疼她。
臭男人。
季桑抿着嘴，扭过头去，将脸对着窗户，不想再看傅以斯。
傅以斯戴好手套，冰凉的手指重新落在女人的腰间，这下动作是轻柔的，利落地消毒、涂药。
突然，季桑身子微微缩了一下
傅以斯动作一顿
“我弄重了？”
季桑将头埋在手臂间，支吾了两声，没有说话。
整个过程，除了消毒是感受到刺痛外，并没有痛意。傅以斯动作很轻，手指的冰凉透过手套传到她的腰间，一股如触电般的感觉顺着男人手下的那一丁点皮肤迅速从脊椎骨蔓延，直至头皮。
不是痛，是痒。
身体酥酥麻麻的，心痒痒的。
季桑眉头一皱，轻声说道
“能…能让小李护士来吗？”
说完这话，季桑紧闭双眼。
其实现在这样，让她怪不自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