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穆刚毅果敢的气质,丝毫不因老迈有所消退,看上去依然是那般的老当益壮,不可小觑。
凌穆叹了一口气,继续说道,“殿下,老臣对不起先王,对不起魔族,更对不起殿下啊。”
凌穆说着老泪纵横,颇有英雄气短之势,扑通一声,便跪在了摄王面前,展现卑微。
“老臣以为子如父,魔王是和先王一般大智若愚之人,哎,可惜,魔王勤恳坚韧,可终究难当大任,不能使魔族昌荣,白白消磨了魔王大好年华于抑郁之中。老臣愧对先王与殿下啊。”凌穆说的诚恳卑微,丝毫没有了刚开始的盛气与自信。
“我和皇兄一个作古,一个暮沉,你真正对不起的不是我二人,而是墨痕啊,你怎么忍心让那样一个快意恩仇的孩子卷入权利漩涡,神魔之争,郁郁寡欢百年之久,纵使我魔族不比人族短命,可终究天命有定,一生又有几个百年啊”摄王说的乏力,话语中明显的能感受到对魔王深深的心疼,摄王尤记得当年魔王幼时对自己一口一个皇叔,那话语中的轻快,微笑中的真诚。
而这一切在那孩子成为魔王以后就再也没有见过了,摄王看着魔王,他经常能在君墨痕的身上看到自己皇兄的影子,因为同样成为魔王的皇兄也再没有从前疏朗的笑容,眉宇间已不知不觉被忧愁取代。
对皇兄的怀念,总能轻易影响他的思绪。摄王看着跪在眼前的凌穆,没有丝毫的恻隐与安抚。
摄王看着凌穆,双目如电,气势恢宏,“凌穆,你听着,墨痕身为魔王一日,就是我魔族说一不二的权威,至于闲言碎语,以前没有,以后也不许有只字片语。”
不是摄王担心,实在是看凌穆已有愧悔之意,害怕凌穆哪日将真相说出来。
到那时,身为皇叔的他不知道他那侄子能不能承受住万千舆论的压力,他知道墨痕自幼生活平静,而今虽有忧郁,可却内心光明,他绝不允许皇兄的血脉有任何的闪失。
他更是清楚的知道,若是凌穆说出当年之事,以他在魔族中的威望,魔族众人很有可能会遵从皇兄遗旨,拥护自己成为魔王,那么墨痕将如何自处?
这对于一个尚且年轻,却又尽心尽力为魔族尽力的孩子来说,无疑是最残酷的打击与否认,即使是他,恐怕也是难以承受的吧,付出一切的结果却是徒劳,这等悲哀与绝望,谁能体会呢,墨痕绝对不可以经历,这绝对会击垮他的。
“看到皇兄的亲笔遗书,我已知真相,所以我今晚来不是兴师问罪与确认真相的,我来是有一事相问。”君伐开口。
“殿下请说。”凌穆对魔族的愧悔使得他对摄王很是尊敬。
“你起来说话吧。”摄王看了凌穆一眼说道。摄王不是为自己没能成为魔王而不待见凌穆,实是因为凌穆愧对皇兄临终信任,又酿成墨痕的青春悲剧。
“我来是想问皇兄当年是如何从神族救下我,百年前又是如何让星神两族退兵的?”摄王看着凌穆期待的问道。当年的真相若有知道的人,无非就是眼前的凌穆了。
“殿下,老臣也不是很清楚。”凌穆认真的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