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知道?”
“嗯,挺想知道的。”毕竟是差点害得我受伤的事儿,我觉得自己有必要关注一点。
“那我们走近了看看。”
他一手拉着我,一手护着我的带我往人堆里挤,这样的画面,小时候有很多,概因我们都是闲不住爱凑热闹的主。
冲到人前,我看清楚打架的那几个人后,一阵后悔。
陈……旌旗?怎么外头才见过一次,这幻境里就又要忙不迭再见这第二次啊!
看这情形,应该是她陈家军刚凯旋而归,瓜州大捷,北朔投降,不但退兵五十里,还割了平和县,与万金入朝。
衍文帝大喜之下封其为空灵县主,还给她的两个哥哥都指了个门当户对的美娇娘。
领旨当谢恩,所以在安妥好平和县的事后她和她的长兄陈燕归便马不停蹄的赶回了安阳。
但算算日子,她们谢恩的时间不应该是定在了三日后么?这个点,她怎么会现在这儿?大半夜的,在花楼里,和姑娘打架?
额……好像不对,好像不是和姑娘打架,是为了姑娘……和男子打架?
“停,停,停!你你你……你谁啊你!”被打的那个男子被人搀扶着挣扎站起,他捂着半边磕伤了的脸,往前迈了一步,“你谁啊你,少爷我找乐子呢,要你多管闲事?你知道我谁不?”
知道……我谁不?这位公子这是话本子看多了吧!开场白这样相似,都不带改字的么?好没新意啊!
陈旌旗没搭理他的话,径直略过他身前,走到一旁,扶起一个穿着鹅黄色襦裙,裙摆上还坠着几颗铃铛的姑娘。
“有没有事?”还是如此语调平和的话,如此,若不用心听,根本听不出一点担忧的话。
鹅黄衣裙的女子由她搀扶着缓缓站起,理了理微乱的妆发后,往后一退,朝她盈盈一拜,“坠聆多谢将军相救。”
坠聆?是我想的那个坠聆么?好奇心驱使着我掀开帽帘一角,可还没看清楚呢,就被他一手打的放落下来。
“人太多,再忍忍。”
捏着帘角,我乖乖的点了点头,这儿熟人太多,我这面貌确实不适合出现。
我还没来得及弄清楚此“坠聆”可是彼“坠聆”时,就又听到那姑娘说,“将军好意坠聆心领了,只风月场馆里的事,将军还是少管的好。”
这是…怪她多管闲事了?还没等我她把这句话里的情绪消化完毕,就又听她道,“当然,如果将军也是来寻乐趣的,坠聆欢迎之至,只坠聆这边没接待什么女将军,不知将军的乐趣是……?”
有旁观了一场的人,在这个点突然起起哄来,“男人找美人,女儿找情郎,不知在下,说的可有错啊?”
“哈哈哈哈,没错没错,哈哈哈哈……”
哄堂大笑,她眼眸渐冷,面上却仍如冰霜不见喜怒。
“咣—当!”花楼的门被一脚踹飞,“我看是谁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来,来啊,说啊,怎么不说了?”提剑怒吼,那少年拿着长剑,在围在她面前的一群人前,无章法的划拉了两下,剑刃锋利,长发一割而断。
方才还趾高气扬,气势磅礴的纨绔公子,此刻却已捧着那缕断大心惊胆战,“你,你你……”
“你什么你,爷爷我叫林江,有能耐回家跟爹娘哭去!”他侧身挡在她的面前,“还男人找女人,女儿找情郎,你跟我讲你们这幅龟孙子样的人,配做男人?我呸…”
“告诉你们,这位,”他手指陈旌旗,语气放缓,戾气也被温柔所替,“这位是刚刚把北朔人打的退兵五十里,给我们大塍带回了万两黄金的镇关将军陈常,陈将军之女陈三小姐,陈旌旗,她可不是你这样的龟孙子,她上的了战场杀了了敌寇,潜入的了敌方大营,也掳的了敌方大将。”
“比你,比你们,比你们这些口口声声自称男儿的人,不知道要英武多少。”
“你们还瞧不起她?你们配评判她吗?”
林江这一口气所说的所有话皆合我胃口,我暗搓搓的在心中给他竖起来大拇指,看在他这样铿锵维护陈旌旗的份上,以后若有机会遇见了,那便帮他一把吧。
别看他此时与人对骂头头是道,大气都带不喘一下的,可只要一遇到她陈旌旗,那可真就喇叭被堵,默不吭声了。
在广源楼里看到陈旌旗依旧是姑娘发髻时,我就想过,他们之间是不是他林江还没把话说开。
要知道,有的时候谈情说爱和结发为亲可是完全不同。
不好好把事说开,依那陈旌旗的性子还真的很有可能拒了他的求亲。
看热闹的人被他吼得四散开来,我僵着的步子立在原地。
我想跟上去,哪怕只是远远的看看。
她和我,毕竟曾经很要好。
阿晚像是读懂了我的心事似的,执起我的手就朝她们走去。
“阁下是?”面对陌生人,林江几乎是下意识的就将陈旌旗挡在身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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