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人如何,不是天人,又如何?”裴旻终究是回答了他一句。
“您若是天人,我便立刻磕头拜师。您若不是,慕容家不收外人,那我便去寻迦叶大师或武当掌教。”李心安毫不犹豫的说道。
似乎是讶异于李心安的斩钉截铁,裴旻露出惊讶的表情,“你为何非要执着于找一个天人境的师傅?”
李心安嘿嘿一笑:“学武嘛,起点越高,自然越好,有一个天人境的师傅,岂不是最妙?”
“可佛道的那两位天人境高手,岂是你想拜就拜的?令尊大人的府上,不是还有一位一品返元境的血衣堂主吗。这近在眼前的窝边草,李公子也没想过吃一下?”
“血衣堂的事,我不知道。”李心安回答道。
裴旻眼中精光一闪而过,随后便再度沉寂下去。
“实不相瞒,我也是今天才从令徒口中得知,李林甫手下还有一个血衣堂,还有个一品高手。”李心安苦笑道,“我……什么都不知道。”
他只是一个庶子,相府里的事情,他没资格知道。尽管李林甫再怎么宠爱他,有些东西,也不是能和这个不怎么听话的儿子说的。
“现在你可知道,为什么你拜访的那些武林名宿,都一个个上赶着把秘籍交给你了?”
李心安苦涩的点点头。
“先生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李心安抬起头,脸上已是没了那股淡淡的悲伤表情。
“先生,可是天人?”
裴旻看着这个一脸坚毅的小孩子,缓缓点头。
“是的。”
李心安从椅子上跳下,撩起衣衫,跪倒在地,朗声说道:
“请先生收下心安!”
裴旻没有答应,锐利的眼光扫视着李心安。
一股无形的威压在房屋中弥漫开来。
地板上,自裴旻周身,向外缓缓裂开几道缝隙,朝着李心安而去。
“你为何要学武?”
“因为我想学武。”
“你可知学武的代价?”
“不过受苦而已。”
“受苦而已?当今的武林盟主慕容德,你可知他用了多少年才成为的天下第一?”
“……不知道。”
“五十年。”
“那又怎么样?”
“你等的起?”
“……等得起!”
裴旻不再说话了,在房间内缓缓踱步,“五十年,人生有几个五十年,最宝贵的时间都在里面了,你却想用它来学武,值吗?”
李心安重重的点头,“值!”
裴旻脸上涌上一丝凄然的笑意。
“为什么值。”
李心安深吸一口气,心底深处突然涌上一股浓浓的仇恨。他努力将这股恨意压了下去,说道:“为了摆脱李林甫。”
裴旻愕然。
李心安继续说:
“为了完成我母亲的遗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