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阔面上似笑非笑,说道“你身怀玄门剑术,又修炼了佛门小无相禅功,岂止是学了几日功夫?依我看就算道门大派之中,你这般年岁的弟子,也未必及得上你!”
戚泽心头凛然,这秦阔眼光毒辣,居然瞧出他兼修佛道两门,道“前辈对小无相禅法如此精通,敢请指教?”秦阔颇有自得之意,笑笑道“我听师傅说,佛门正宗当以那烂陀寺为尊,可惜气运流散,那烂陀寺已然荒废无数岁月。这小无相禅功便是当年那烂陀寺用来给僧徒筑基修炼的功法。传说这门禅功是那烂陀寺创派祖师得自外道,再以佛门至理重加推演,乃是佛门第一的筑基功法。”
戚泽点头道“原来如此!”秦阔显是极愿显摆自家见多识广之辈,话匣子打开便滔滔不绝,又道“佛门号称有八万四千法门,条条皆可成佛,我师傅说不过是他们自吹自擂罢了。但那烂陀寺所传佛法确是惊天动地,不令昆墟派、五行宗等玄门大阀专美于前。直至又出了一位惊才绝艳的月惠禅师……”
戚泽听到“月惠”二字,目中神光闪动。秦阔道“那月惠禅师乃是修行之天才,据说不到百年已然证得无生法忍之境,又着手将那烂陀寺流传功法重新推演改良,那小无相禅功本已是佛门无上奠基之法,月惠禅师又推陈出新,将四禅天功法纳入其中,传闻修成之后,能转生四禅天之中,得无量福报。不过我师傅也说那也只是牵强附会罢了!对了,你如今证得几禅?”
戚泽道“我资质愚钝,只勉强证得初禅。”秦阔笑道“我看你野心太大,想要佛道兼修,有这份志气倒是不错。但佛道两门虽非南辕北辙,到底不相统属,专精一门已是极难,何况两道兼修?你年岁尚幼,修道的路子还未锚定,佛门功法又是出了名的难练,不如就此转投道门,谋一个长生久视、谷神不死,岂不是好?”
戚泽道“晚辈连散修都算不上,乃因结仇外人,不得已修炼两道功法保命,哪里顾得其他,自是有甚么法门便修甚么法门了。”
秦阔叹道“散修之难,便在于无有直指大道的精妙传承,只得靠自悟自修又或是劫掠外道功法,前者易走火,后者亦入魔。我看你的佛道两种修为皆是走的醇厚正宗路子,倒是一桩异事!可惜我门中收徒甚严,我修为不够,不能擅自收徒。”
戚泽笑道“前辈肯提点几句,晚辈已是感激不尽,岂敢得陇望蜀?”秦阔咧嘴一笑,伸手拍了拍他肩膀,道“不错!不以物喜不以己悲,这份心境着实难得,不错!”
戚泽道“前辈特意引我来,有甚么吩咐?”秦阔正色道“我本奉了师命监视一人,若他作恶,便需出面阻拦。那人名唤杨铁手,如今是平天道八大天王之一,他与我师傅有些故旧,我师傅一时心软,传了几手道法,谁知误入歧途,为害更烈,也连累我师傅被师门责罚。”
“那厮已然修成金丹,我不是对手,只能远远绰着,好在那厮顾忌我师傅,不敢对我如何。我打探到那厮带了两个手下来至此地,要劫夺青州税银,就便刺杀县中官员,我担心独木难支,恰好遇见你诛杀王显,想拉你做个臂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