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沉重的杀气。
格温暗暗咋舌,他感受到自己刚进门就宛如踩在泥潭中,手脚拖动很困难。上次有这种感觉,还是在前世时,手无寸铁面对一只饥肠辘辘的猛虎。
不过杀气并不代表硬实力。就和面对那只猛虎一样。当时格温所思所想是:
假如这时候我做掉了它,我不会犯法吧?此时也是:
卡辛姆再不平静下来,我揍她一顿不会让她生气吧?
「回来了啊,你的身上的气味,看来没有必要过于遮遮掩掩了。」卡辛姆饶有兴致的望着他。
这种眼神,令他有点不适。
像是走进了厕所看见卫生间隔间中间挡板上面有个微妙的洞口,逃也是的离开后被人忽然抓住手腕,那人发出极品猥琐银荡的笑声对自己说你也是这边世界的人啊?',那一瞬间的发毛感,就是格温现在的发毛感。
不是。我没有。
我不是你这边世界的,请不要用这种眼神看着我。不要啊。
我不要啊!
格温手微微颤抖着:「事先说明,我没有做那么坏的事情..」
「很浓郁的血腥味。看来你比我要懂得'享受'一点,格瑞侦探。」卡辛姆发出浅笑,空洞色彩的眼睛中流露出一抹可疑的鲜红色。在格温面前第一次露出真正意义上的「笑容。
戴着黑色皮手套的左手轻轻贴着脸,食指与中指摩挲着自己的眼角与眼下。最黑暗的密侦小姐喉咙中挤出不间断的连续的笑音。
没想到格温也是这样的人。仅仅是一天就有点憋不住了?哎呀。
..真是我的过错,是我满足了一下自己的小爱好又没有洗干净。那股刺鼻的血腥味让你也沉迷于其中了吗?
夺心魔。
「不过不要太过于沉迷下去,小爱好是小爱好,正是因为平时会不去做,才是小小的爱好。」
卡辛姆决定给一些自己的建议。
显然,格温的杀戮欲与施虐欲都是非常可怕,这种可怕是可以体现出来的东西。在乌托邦这个疯掉的世界中,有着这种特性并不算是十分的过分。眼前这位美少年稍微暴力了点,但也算是乖巧的程度了。
毕竟拥有了夺心魔之力,如果本身是个暴力狂的话,恐怕很快就可以惹祸到让龙炎亲自处理的程度了。
卡辛姆自己便是如此、拥有如此怪癖的爱好,一般来说是瞒不住人的,但龙炎对此一言不发。
恶徒、人渣与通缉犯。就像是一种消耗品。
可以让统治者与她们这种已经回不去的心理变态的人达成一个微妙的平衡。「龙炎知道吗?」
美少年面上浮现出一些红晕,然后他触发了反击机制,恶狠狠地瞪着卡辛姆。「我..」
很少年感觉的中性音有点不太确定和疑惑。」..这和你有什么关系?」
没有办法嘛!
格温在完成自己的'心血来潮的艺术创作'之后,才发现时间要到了,赶紧找了个隐蔽的地点用了几秒钟的新妻模式。利用暖流勉强处理了身上的血迹,可是这股很淡但对于她们来说很刺鼻的血腥味就没有办法了。
「还是有着一点点的,虽然不多。」
卡辛姆轻轻拍了下手,皮革与皮革的摩擦声有点点刺耳。夺心魔颇有点像是这一行这一业中的一只猫。
非常有趣。
不过可爱与有趣之外,必要的家庭礼仪还是要教会的,这可是前辈们辛辛苦苦总结下来的经验学识呢!
「老乡人号的架构,高层、我们这些各有本事的人、以及各个车长。我们的结构是什么?」
话题忽然转到
这个份上来。
格温有两种猜测,一种是自己有点笨脑袋根本转不过弯来;另外一种是卡辛姆这***在这里胡扯乱扯!
那答案呢?
..当然是因为卡辛姆在这里胡扯乱扯!
格温翻了个白眼,舌尖探出嘴唇,歪着头做了个鬼脸。几步走到了浴室前,拿起自己准备好的用干净袋子装的衣服:「你说你的,我洗我的。」
「我们的结构就像是一个大的单亲家族。龙炎是这个家族的族长,家长;车长们是这个家族的子嗣,为家作出贡献;我们呢?是家中的宠物与猛兽,对于龙炎来说,如果我们抓的是坏的小动物,他乐于见到如此,但如果我们无法控制住内心的欲望,对家具或别的什么东西动手的话,那就会遭到好一顿毒打。」
格温耳朵动了动。转过头。哼了一声。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我要洗澡了!」「你杀的是人渣?」
格温浑身都在微微发颤。
气的。这人怎么回事?
一脸这幅表情,连「洗澡了'都对她没有任何效果。
「我坚持要知道这个问题的答案。一方面是我个人的好奇心、另一方面是为了保护你。」
「保护我?」
格温抬起下巴,产生了一些错愕感。
「由源力、人的幼年、逐步形成的世界观与道德观,束缚着我们内心的野兽。有的野兽就这样被驯服了,而有的,如你与我心中的怪物,都在茁壮成长,它们充满了暴力与邪恶。扭曲让我们更强大,但也让我们距离失控很接近,而失控的我们,也不会是龙炎的对手。」
卡辛姆轻声说道:「那么,失控的我们,有可能会被龙炎给清理掉,这是极大的威胁。」
「告诉我,你杀的人,是不是都是人渣?还是说,你无法控制住?」
不告诉卡辛姆的话,也许今天晚上都解决不了进入浴室的前置条件了。格温吐了口气。
终于,将自己心灵中最不堪的世界揭露给了对方看:「是。」
他承认了自己谋害了同类,在一个同类面前。在一个人的面前承认自己杀害了人类。
这种禁忌感。
是格温前所未有的感受,是一种让他内心汹涌澎湃,想要如同机关枪一样,不断地谈着自己对这件事情的感受,不断地分享着自己当时的心情。这一种酸楚又麻的感觉,从足尖到小腹,让双腿都微微颤动。
「是。」他强调了一遍:「我在..屠戮..」他不自觉喘着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