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催家庄。
虽说最是冬末冷寒时,但是催弃之仍是赤着脚,衣着单薄。
早起,打猎,每日如此。
只是这几天催弃之会偶尔愣神望着朝都的方向,神情略显担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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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天了。
他能感应到柴刀已经有四天了。
如果不到不得已的地步,他相信陈柏不会动用柴刀。
连续四天能感应到柴刀,只能是陈柏遇到了什么麻烦,或者说是遇到了什么危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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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瞬十数里。
凭着催弃之的修为,赶到朝都不过半日。
但是他不想这么做。
在他看来,一个人要走得更远,要有所成就,那就必须得有独自面对狂风暴雨的勇气和能力。
就像山里的雏鹰要学会飞翔就一定不能躲在老鹰的羽下。
同样的道理,催弃之认为,他能保弟子一时的平安,却不能保弟子一世的平安。
以前对蒙月月如此,现在对陈柏也是如此。
不过!如果陈柏真有什么不测,催弃之并不介意平了那矮山上的书院,掀了那朝都里的王宫,让陵山换上一个国姓。
这就是催弃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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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都。宰辅府邸。
陈柏的识海一如平镜。星陨碎片像一方磐石沉默于识海,让得识海生不起半点儿波澜。不过识海却在微不可查的,持续的生长,拓宽。
乞怜草。原本最是小弱的灵精,却有幸窥见空间裂缝的一角,变得尤其坚韧,在陈柏心脏之中,源源不绝的,如丝如缕的挥洒着生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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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在昏迷的时候有意识么?
有人说有,有人说没有。
如果陷入昏迷的人有意识。那陈柏应该会感觉到不绝的泪珠滴落在手背的温润,会听到柳思思的啜泣与呢喃。
可惜,陈柏没有感知意识。他对身边发生的一切毫不知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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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也不能说完全没有意识。只能说是外界意识障碍。
此刻的陈柏,仿佛置身于一片虚无的苍茫之中。
四周浓雾尽染,未知前途,未知方向。
陈柏轻轻的捂了捂胸口。
而后试图挥手撕了这眼前的迷雾。不过却是徒劳无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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恍惚间。
陈柏感觉自己是站在岱山那幅群山石刻脚下。
群山石刻图躲在浓雾之中若隐若现,像是一双巨大的眼睛,饶有兴致的盯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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冥冥之中。陈柏有种被群山石刻操控的感觉。
“如果是有意为之,那爱人的身死,朋友的背叛又都算什么!”
陈柏气冲斗牛的怒吼到。
随即,抬起拳头,用尽全身的力气,朝着石刻的方向砸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