甄蒙双臂环绕着苏瑾,抓住苏瑾的双手,交叠放在小腹处,在苏瑾红的发烫的小巧耳旁,轻声说“我是不是在做梦?我上辈子拯救了地球?”
苏瑾只觉浑身无力,软绵绵的靠在他怀中,虽然听不懂他口中的地球是何物,但想来也是夸赞之语,她温柔道“自然是真的,从梳拢之日起,苏瑾便已经是公子的人了,只是”
甄蒙将苏瑾转过身,直视她娇羞的双眼,问道“只是什么?”
苏瑾定了定心神,柔声道“苏瑾虽然沦落教坊司,可自小也是书香门第,那般行为,苏瑾苏瑾实在是”
甄蒙心下恍然,也是,刚见面第二次就要求人家心甘情愿跟自己滚床单,怎么可能?
他出声宽慰道“你放心,我说过,我虽不是正人君子,但也不是那色中饿鬼,今晚我就抱着你睡,可以吗?”
苏瑾将头埋在甄蒙胸前,为不可查的点了点头。
甄蒙兴奋的一把将苏瑾横抱起来,向着那绣榻快步而去。
“不早了,咱们该睡了!”
“公子”
“还叫我公子?”
“那甄郎?”
“真浪这叫老公!”
“老公?”
“哎!”
“老公,不是说好了只是抱着睡吗?”
“啊,不小心碰到的”
“那这次也是不小心?”
“额”
“老公,你的扇子没有拿出来吗?顶到我了”
“额”
这一夜,我们的甄大公子失眠了。
苏瑾是在甄蒙怀中醒来的。
等她醒来,天色已经大亮。
自打被充入教坊司,五年来,苏瑾从来没有睡过一个安稳觉,她的精神如绷紧的弓弦,一刻也不曾放松过。
而与甄蒙的两次相处,她都一觉睡到日上三竿。
第一次是因为喝醉姑且不算,这一次,她睡的格外安稳,她不知道的是,自己在睡梦中下意识的双臂紧紧抱着甄大公子的腰,让甄蒙硬着过了一夜,我说的是腰。
苏瑾长长的睫毛微微颤抖两下,缓缓睁开眼睛。
映入眼帘的是甄蒙布满血丝的双眼,她不禁一愣,诧异道“老公,你整夜未合眼?”
甄蒙苦笑道“我又不是太监,抱着你这么个千娇百媚的小仙女,能看不能吃,我怎么睡的着?”
苏瑾脸上一红,心底暗暗啐道“你可不止是看杨妈妈说的没错,果然男人的嘴,骗人的鬼!”
昨晚甄大公子以为自己量身定制他所谓的“制服”为由,将自己全身上下摸了个遍。
不,不止一遍。
苏瑾羞恼的同时,也看得出来,自己认定的这个男人其实忍的很辛苦,即便如此他也没有强迫自己什么。
他是真的喜欢自己。
苏瑾心里一阵甜蜜,主动在他唇上轻轻一吻,温柔道“那老公你再睡会,我去给你准备早饭。”
说完,不等甄蒙起身,便掀开被子,准备下床穿鞋。
却忘了昨晚自己身上的衣衫被某个禽兽不如的家伙花言巧语的骗脱了下来。
昨夜屋内黑漆漆的倒还好,如今天光大亮,她这一起身不要紧,身后的甄大公子两道鼻血如两道利箭,直射云霄。
就在甄大公子鼻孔插着两个纸球喝粥的时候,右相林伯南的府邸里,林毅正头裹纱布跪在书房。
林伯南坐在书案前,面无表情的喝茶。
林伯南年近五十,两鬓花白,长的剑眉星目,皮肤白净,胡须打理的整整齐齐,也算一表人才,这年代能入朝为官的,形象上都不会太差。
甄德邦是个例外。
林毅从小便对自己的父亲又敬又怕,他知道父亲向来看不上自己,父亲更喜欢的是自己那个文武双全的大哥。
越是如此,林毅便越想在父亲面前证明自己。
这些年刻苦读书习武,林毅不敢说自己满腹经纶,也自认饱读诗书,武学修为也早早入了九品,放在一般大户人家,绝对是家族重点培养的天才后辈。
可惜林家还有个天赋更加妖孽的大哥。
林毅的大哥林鸿,早在两年前便在殿试中高中探花,如今在江南富庶之地任苏州知府,武道修为更是突破了武夫七品。
与林鸿相比,林毅这点成绩根本不值一提。
林伯南放下茶杯,眼皮微垂,缓缓开口“知道为什么罚你跪吗?”
语气冷淡,完全不像一个父亲在与亲生儿子对话,更像是在审讯堂下案犯。
林毅闻言身躯一抖,颤声道“因为我与甄德邦的儿子起了冲突,还输给了他,给您丢脸了。”
林伯南嘴角勾起一个讥讽的笑容,微微摇了摇头道“错了,年轻人发生点矛盾摩擦,再正常不过了,而你错就错在先坏了规矩!教坊司的规矩再小,它也是规矩,既然是规矩,就应该被遵守。上到朝堂争斗,下到江湖厮杀,都有着一套自己的规矩,所有人行事必须在规矩范围内,你破坏了规矩,就等于站到了所有人的对立面。以权势压人,那是最上不得台面的做法,也是最愚蠢的做法。就连陛下,都不曾用权势强压过谁,你的权势地位哪儿来的?还不是你爹我的?那你觉得你爹我的权势,比起陛下来,谁的更大呢?”
林毅听的后背冒出一身冷汗,跪在地上浑身颤抖,不敢抬头看自己的亲生父亲哪怕一眼。
林伯南抬起眼皮看了自己这个不争气的儿子一眼,眼神冷漠的说道“出去吧,这段时间就别出府了。”
林毅如蒙大赦,站起身弯腰行礼,也不转身,就这样倒退着退到书房门口,才转身出门。
转身的瞬间,林毅脸上露出一丝狰狞。
而他没看到的是,林伯南注视着他的背影,眼神玩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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