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短一天时间,公主府就变了天,原先还敢堂而皇之挂上的陈府灯笼,被谢明娇集中在一起,当着众人的面一把火烧了。
点火的柴火,是写着陈府的那块牌匾,当初领头的小厮顶着陈家河杀人的目光,被谢明娇逼着当众劈烂、
有了这一番行动震慑,不少人都收起其余的小心思,悄悄打量眼前这位以往不管事,突然又杀回家的郡主。
“谁是账房?”谢明娇坐在圈椅上,品了一口茶,漫不经心的喊了一声。
下头的奴才们互相看了一眼,没人答话。
“谁是买办?”
又是同方才一模一样的情景,无人应答。
谢明娇面不改色,又问第三次“谁管厨房?”
寂静无声,无人出面,仆从低眉垂眼,眼中却满是嘲讽。
他们早收了芸姨娘的好处,又见这位郡主是新回家,就像杀一杀小郡主的威风。
躲在暗处的陈月娥轻笑一声,赶忙捂住嘴巴道“娘,看这个谢明娇怎么做人,她不是要管家吗?哼,也不看看自己有没有那个本事。”
芸姨娘一脸的得意,双手抱胸,靠在墙根儿处看乐子,“可不是,这些人里头的内务总管是我的亲信,有他压着,地下的人绝不敢冒头,不管谢明娇这个小贱人给出多少好处,都不会有人应和她,就看她这个光杆当家人,当不当的下去!”
陈月娥听了母亲的话,笑的越发嚣张,仿佛已经看到谢明娇管家失败,不得不把钥匙在叫回来,灰溜溜的滚出公主府的样子。
十连系统在脑海里愤愤不平,四肢张牙舞爪,恨不得冲上前收拾这群刁钻的奴才,“宿主,这群人太可恶了,都欺负你年纪小资历浅!”
“你既然知道他们是故意为难我,又何必生气?”谢明娇放下茶杯,给系统顺了顺毛“他们来者不善,我也没必要以礼代之不是?”
谢明娇清了清嗓子,语气悠扬平淡“谁是副账房,现在出声,立马就能顶账房先生的活,若是副账房也没人,就由几个算盘先生顶上,职位就在这儿,想干的就来报道。”
话音一落,不少人明显心动,可站在头排的一个中年男子眼神一瞟,那些心动的人讪讪的收回手,生怕惹到他。
谢明娇眼神危险的眯了眯,原来出头鸟在这儿呢。
暗处的芸姨娘满意的点了点头,“月娥,看见没,那就是娘的亲信,你以后管家切记也要培养这么一个亲信,这样你的权力就不会被轻易夺走。”
陈月娥点点头,但心思根本不再那人身上,反倒是目光灼灼的盯着谢明娇,等着看她出洋相。
谢明娇的手指在桌上有节奏的敲,突然让银屏把一套汝窑茶具砸了个粉碎,碎瓷瓦子撒了一地,被几个宫女扫成一长条,全铺在仆从身前。
“不出声是吧。”谢明娇轻笑一声,笑容里却有不容置疑的威严“那就全跪在瓷瓦子上,每过半个时辰,本郡主点一次花名册,什么时候有人吱声了,什么时候那人就起来,不然就这么跪着,茶饭也别想吃。”
似乎是想到什么,谢明娇又补充了一句“哦对了,忘了说,本郡主脾气本身就不好,做出些责打奴仆的事也不出奇,皇上也不曾因此责怪本郡主,你们就歇了靠外人的口水逼退本郡主的心思,不要试图挑战本郡主的忍耐极限哦。”
说着,银屏带着一帮会几手功夫的宫女,压着一群仆从黑压压的跪了一片。
新摔的瓷瓦子锋利无比,喉咙都能割开,更遑论是膝盖上一层薄薄的皮肤,刚一跪下,就响起一阵阵的‘诶唷’声。
谢明娇细心观察了一遍,发现唯有带头的那位,从头到尾一声不吭。
看来,是要下狠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