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某芸是被我妻子掐死的,这个我和我妻子都可以作证。”
张莉香撂下笔录说“你们当然可以作证。”
“但你们的证言,证据的有效性是存疑的,你认为法官会采纳吗?”
“如果你就坚持你说的,那就在这上面签上字,摁上手印。”
邰立四说“我不签,我不摁,这案子和儿子没关系!”
毕向革走过去说“邰立四,有没关系,是不是凶手,不是你们串通就可以的,你要明白。”
“我们公安机关是干啥的?”
“就是根据证据和线索,来判定案件事实的。”
“即使你不签,不摁,我们有审讯的录像视频,照样能把你儿子绳之以法!”
邰立四听了,痛苦的抱头大叫道“不是这样的,不是这样的!”
“我儿子和这个案子无关!”
“我儿子和这个案子无关!!!”
“你们不能把我儿子牵涉进来,汪某芸是被我掐死的!”
听到这句话,审讯室一下寂静了。
张莉香和毕向革互相对视了一眼,张莉香说“邰立四,你刚才是不是说,汪某芸是被你掐死的?”
邰立四擦了一下眼睛,仰头长叹一声说“嗯,是的,是被我掐死的!”
张莉香和毕向革又互相看了一眼,两人又重新走到审讯桌前坐下,张莉香说“邰立四,既然你说,汪某芸是被你掐死的,那你再说一下详细的事发经过。”
邰立四痛苦的叹气一声,然后说“哎,当时我在书房里打电话,就听到卧室里有动静,动静还很大,我就挂了电话,过去看。”
“结果,过去一看,就发现我妻子倒在地上,我儿子还满脸是血,汪某芸正拿着一个高跟鞋,追打我儿子。”
“我一看就怒了,就过去一把夺过鞋,问她怎么会回事。”
“我儿子说,这个贱人让我妈给她剪脚趾甲,还踹我妈,我动手打了她一耳光,她就拿保温杯砸我。”
“我听了,就问汪某芸,这是不是真的。”
“汪某芸说,是真的,老的伺候不好,小的还不懂伺候,我只能教训一下。”
“我听了当时就急了,我说,为了这个家,我们一家人什么都忍了你了,答应让你住进来,还分你财产,你为什么还要容不下他们?”
“你是不是连我也容不下?!”
“汪某芸说,我没容不下你,我只是容不下他们俩!”
“你看着办吧,这日子没法过下去了。”
“你要他们,还是要我?今天,你横竖要给个说法!”
“不然,我就要去找公安,说道说道去!”
“我当时一听就控制不住了,这个女人欺人太甚,太不知天高地厚!”
“我听了就怒了,就上去,用手掐住了她的脖子。”
“就这样用力的……”邰立四用手比划着,咬牙切齿的说。
“汪某芸瞪着眼看着我,她说,有本事你就掐死我,不然,咱们就公安局见。”
“我再也忍不下去了,就……”
说到这里,邰立四长叹一口气,四肢伸开,瘫软的说“哎,悲剧,都是作孽!”
“要不是她,什么事也没有!”
“尘归尘,土归土,我们确实不是一路的。”
毕向革说“邰立四,那你说一下,你是怎么运输尸体的,又为什么埋在那儿?”
邰立四说“我是晚上开车过去的。”
“我常在绿道那儿散步,我知道那个地方,那个地方比较僻静,靠着树林。”
张莉香说“那个地方,车是开不进去的,你是怎么把尸体搬运过去的?”
邰立四说“我就是把车停桥头那儿,然后骑三轮车过去的。”
张莉香问“你哪来的三轮车?”
邰立四说“三轮车是我自己家的。”
“我开车过去的时候,怕别人怀疑,就把家里的三轮车带过去了。”
“我想趁着天黑,扮成农民工,再骑个三轮车,就不会引起别人的注意,所以,我就用个编织袋,把尸体装好,然后放到三轮车里,运过去了。”
“因为我是家里的顶梁柱,家里的吃喝拉撒全靠我,这事儿败露出去,我就得吃官司,蹲监狱。”
“所以,我和家里人商量了一下,商量着由我妻子出来顶着。”
“因为她身体不好,如果她被捕了,我们还可以保释她,对这个家也没太大影响。”
“只是没想到,这事儿会连累到我儿子!”
邰立四说到这里,恨恨地直咬牙,用拳直锤审讯椅。
毕向革听了说“早这样,不就得了嘛。”
“非得把自己一家,全给毁了!”
张莉香说“邰立四,你说的这些,怎么证实?”
邰立四说“这个确实和我儿子无关。”
“我们串通好,是为了保我的,我不可能撒谎的。”
“不信,你们可以去我家,我家装有监控,这段视频,就上传在我的网盘上,你们不信,可以打开看看。”
在邰立四的河岸别墅里,毕向革他们找到了抛尸用的三轮车,还提取到了卧室的监控,看过监控,张莉香感叹的说“哎,一切终于都明了了。”
“僧衣女尸,可以归寂了。”
毕向革听了笑,他说“莉香,我怎么觉得,你的理想主义,好像越来越佛系了。”
张莉香听了哈哈笑,她笑说“队长,道理放之四海而皆准。”
“你不能因为我使用了佛教用语,就说我佛系了。”
“我有时也会使用一些科学用语的。”
“哈哈哈,哈哈哈~~~”毕向革听了,忍不住的哈哈大笑,他笑说“哎,能跟你一起工作,真是太幸福了!”
毕向革挑起大拇指,称赞说“人才,你的确是个人才!”
“我说,为什么总感觉,你才是队里的灵魂呢?”
“现在,我明白了。”
张莉香听了笑,说“明白什么?”
毕向革说“你是灵,我是混,加一起,就是灵混。”
“哈哈哈,哈哈哈~~~”张莉香听了哈哈大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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