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秀才喃喃自语慢慢地走在一条小巷里、突然抬头警惕的看向小巷里面!
只见一个黑袍人静静地站在那里、兜帽之下一对冰冷的眸子正略带厌恶的看着赵秀才……
“城主大人!”赵秀才扑通一声单膝跪地、战战兢兢的抱拳说道“城主大人有事用符箓吩咐一声即可、怎敢劳动大人亲自来此……”
黑袍人厌恶的哼了一声“这些两界山出来的余孽该如何处置轮得到你来决断吗?什么时候需要你这小小的奉仙使来替十二镇守城和十二仙门来操心了?”
“小的不敢、小的不敢……”
“闭嘴!看在你广陵郡去岁上缴的矿石灵药还算得力、本座不与你这废物计较。盯着那个中了仙家诛心咒的明爷、赶他尽快离开广陵郡地界就好!其余的、轮不到你这种货色来操心……明白了吗?”
“明白!明白、小的一定尽心尽力为城主尽忠,为仙门效力!广陵郡有小的在、绝不会出纰漏……城主大人、小的这里新得了一块上好灵玉,本来想着下个月进镇守城缴纳贡品的时候就献给您老人家……”
赵秀才偷偷抬起头、却发现那恐怖的镇守城城主已经消失不见了!赵秀才松了口气、擦了擦额角上的冷汗,起身快步消失在小巷里。
黑袍城主的身影出现在青楼远处的一座破败石塔之上、兜帽下的一对眸子冷冷的看着那座似乎散发着红尘浊气的青楼……
“明心……你留在这胡齐镇不走、怕也是知道那仙人降临和刘仙儿出关的消息了吧?”
“你想劝村正不要去京城送死……可尉无尘若是决定去做一件事,你能拦得住吗?”
是夜、伺候明爷喝酒的窑姐儿突然发现,面前明爷的一对眸子突然变得浑浊昏暗起来!像极了急火攻心之人得的那种翳症……
而胡齐镇的一间低矮的砖房里面,如临大敌的奉仙使赵秀才正缓缓走出屋子、神情戒备的看着突然出现在自己院子里的白发人。
白衣白发身形瘦削、这个气息诡异的人影就背对着自己那么安安静静的坐在院子里的石墩上面。
“你就是这广陵郡的奉仙使吗?”
“是又如何?”赵秀才此时锋芒毕露、身上缭绕起浓厚的四境修士气息!右手袖子里一道剑芒吞吐、气机锁定在面前这个诡异的白衣人身上。
“我跟你没什么可说的、明爷的行踪决不能被镇守城以外的仙门知晓,所以你这个广陵郡的奉仙使确是留不得了。”
“你是什么东西!也敢口出狂言?镇守城的仙使你也敢……”
话音未落、白衣人轻轻抛落手指间一片有些枯黄的柳叶,柳叶闪烁起一道转瞬即逝的毫光然后轻飘飘的落在地上……
白衣人默默地起身,头也未回的转身离去。三步之后、便突兀的消失在空气里,只留下一个目瞪口呆的赵秀才!
一道血线静静地出现在赵秀才的额头、慢慢地流下一滴殷红的鲜血,赵秀才眼睛里的神光早已寂灭、身上的四境修士气息崩散开来……
神魂俱灭!赵秀才临死前甚至连腰间暗藏着的传讯符咒都没来得及激发……
青楼里、伺候明爷的姐儿给老鸨子传信明爷好像没钱了!
老鸨子刘金月急吼吼的上楼来探望,然后趁着明爷醉倒在地人事不省将明爷装金银的行囊翻了个底朝天!
结果,一文铜钱都没有了……一份简简单单的路引官凭,没有官身功名、也没有大族信物凭证。
刘金月还是不死心的扶起明爷询问他有没有可以投靠招呼的富贵亲友……
最后醉醺醺痛苦不堪的明爷只是挥挥手嘟囔道……“破家之人,只求速死!”
老鸨子刘金月闻言如同五雷轰顶一般、丢下明爷就去盘算这些时日在这老东西身上到底赔了多少银子!
结果算上那匹好马、里外里自己还得搭上十七八两银子,可把个刘金月气得个七窍生烟……
又来一个!特娘的又来一个在青楼里面坑蒙拐骗的!这是把自己的春华楼当成善堂了啊?
几个凶神恶煞的龟奴打手拳打脚踢的将明爷狠揍一顿、然后拖到后院马棚里面。
刘金月气得老脸煞白拎着一根马棒站在明爷面前、沉声问道“老不死的、骗吃骗喝白玩到老娘头上了啊?最后再问你一遍、拿不拿得出银子?拿不出五十两、就把你打断手脚扔到乱葬岗子去!”
明爷披头散发浑身是伤、闻言只是张开眼睛露出一对浑浊失神的眸子,冷冷的吐出一个字……“滚!”
赵秀才隐身的那个院子里、黑袍人神色肃然的看着地上早已没了气息的尸体,眸子里闪过一丝疑惑……
“一缕剑气就灭掉一座院子的所有气机吗?尉无尘……难不成你快踏进九境的门槛了?不应该啊……”
黑袍人抬起头、打量了一下身旁那棵高大的树木。
树木依旧苍翠、可在黑袍人这种修士的眼里,大树的生机早已断绝!
还有院子里的杂草和倒毙在各个角落里的虫蟊……全都散去了所有生机!
“这是在警告我、不许我伤害明爷吗?尉无尘……你隐忍三十年,今日达到这般境界、难道就只是为了向那个女人复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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