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祭酒听到忍不住咳了一声,显然其他人没有理解他说的奇人是什么意思。
张渊被汪琦这么一驳,一时也不知如何作答。
想来那汪琦现在虽执掌工部,但其实当年乃是一甲第一名状元出身,辩才无碍文章一流,与他多论占不到便宜。
张渊转身拱手质问皇后“娘娘刚才说大行皇帝曾经夸赞过楚牧,请问何时何地因何事赞之?莫不又得去问孟总督吧!”
窦鼎之扭头瞪着张渊,本来此刻他就因为皇后提楚牧而头疼,这张渊居然又扯出四维门,生怕人家四维门不派人来逼宫么!
张渊经过这一整天憋了一肚子火,自己看重的英王出局,勉强接受的沙侯又无故病重,尤其刚才又被汪琦驳的无话可说,让他现在有点急眼,根本不管什么四维门,就是想怼的皇后无话可说。
皇后却丝毫没有慌乱,甚至还挂着淡淡的微笑,转头望着高光义道“高大人,你熟识宗室之事,曾记否,八年前大行皇帝南巡归来,数百楚家子弟拦御道之事?”
高光义猛的被一问,皱起眉头细细回想,多年前确实发生过一次数百楚家子弟拦御道请愿的事。
大文建国一百七十二年,天下太祖血脉代代繁衍,连同家眷有数十万之巨,朝廷自然不会全数供养。
能吃着皇粮的是尚有爵位的皇亲,其他楚姓子弟只能靠自己谋生与百姓无异。而不少楚家人逐渐落魄的还不如普通百姓,有杀猪的有屠狗的,更有甚者在青楼当龟公在街头胸口碎大石。
八年前永平帝南巡,有不少楚家子弟串联拦御道,请求皇帝能顾养天下楚家血脉。
永平帝一向以仁德著称,并没有下令拿住这些不肖子孙问罪,而是亲自出面劝说他们自食其力,重现家族当年繁荣。当时永平帝还举了一个例子给那些楚家子弟听。
想到这些,高光义突然瞪大了眼,嘀咕道“是他!”
皇后淡淡的问道“高大人想起来了?大行皇帝是否曾经夸赞过楚牧啊?”
高光义看了看一旁觉得不可思议的张渊,点了点头,回答道“确是夸赞过!”
高光义这么一说,支持内阁的官员大惊失色,张渊更是一把拽住高光义问“皇上怎么会认识此子?”
“大行皇帝当年南巡,曾到过江汉道,具体何故认识楚牧我不知道,但皇上确实见过他,当时楚牧年仅十来岁,父母已逝家姐远嫁,一个人守着几亩旱田,农时耕种闲事狩猎,靠着自己将之前给其母治病所借的外债还清,不仅如此还将老宅草屋换瓦房。皇上得知大加赞赏,称赞其自食其力,人穷志坚,当为天下楚家子弟之楷模!”高光义叙述道。
“如何,张大人如若还不信,可去找史官查档,这事应该是记录在案的!”皇后挑着眉说道。
张渊再次哑口,转头看着窦鼎之,此刻他已被逼入绝境,唯有寄希望于首辅能登高一呼扭转乾坤。
窦鼎之自然是知道张渊的意思,沉默了许久他也该站出来了。
“皇后娘娘!”窦鼎之这一声叫的极其大声,好像要让百官都注意自己。
张渊默默的走了两步站在了首辅身后,以表示与其共进退,高光义看见也马上站了过来。
皇后这时又抬起了她引以为傲的下巴,问道“哦!首辅有何高见啊?”
窦鼎之一脸严肃的说道“臣以为皇后所言甚是,楚牧却为承继大统不二之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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