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这熟悉的表情猜出了现在要发生什么,宁封沉默地看了看房间的摆设,迟疑道:
“现在……你来真的?”
真的?
伸了伸懒腰,江婉最大程度舒展着自己的身体,放松着肌肉。
闻言,她挑衅地笑道:
“当然啊!怎么,难道你怕了?”
怕?
面对挑衅着的青梅竹马,宁封会怕吗?
很显然,不会。
“唉,你如果非要选这种当时的话…那行吧,那就来吧。”
“要这么说不就好了嘛,输了可别哭哦~”
呵,女人。
你这是在玩火!
两人的身影在房间中快速逼近,身影迅速重合。
于是,没有硝烟的战斗打响了。
打的,很响。
但并不是那种令人面红耳赤的啪啪声,而是重物相撞时发出的闷响。
砰!
砰!
所谓“床上的战斗”……
当然是没有的。
江婉不是那么没有尊严的女人。
之前已经通过哪种方式将心中的怒气之前宣泄了一些,可那还不够。
剩下的这部分,需要别的方式发泄,要通过真正的战斗来发泄!
不动用魔力加持自身,不使用能力,真正为了生死交战而练习的,那种拳拳到肉的战斗。
没有柔情蜜意,没有令人作呕的留手,无论是宁封还是江婉,都进入到了战斗状态。
两人在狭小的空间中辗转腾挪,激烈交手。
时间好像又回到了几年之前,那是两人也是这样的练习着。
那时候江婉还没有觉醒,宁封也依然在钻研战斗上的技巧奢求成为战斗序列,两人在实力上的相差的很有限。
两人在私下进行一对一练习时,也是像现在这样挥洒着汗水。
或许真的只是为了发泄,江婉这次战斗中的攻击性真的很强。
攻击凌厉、凶猛、残暴……
一时间掌握了战斗的局面,将宁封狠狠地压下。
攻守易型。
反客为主。
在这场战斗中,江婉出色地展现了一位近战系觉醒者的柔韧程度、抗击耐受力、体力极限……
只是,很可惜,在不使用魔力的纯粹肉搏下,现在的她并不是宁封的对手。
江婉不是曾经的自己,宁封更不是。
在适应了节奏之后宁封再次掌握了战斗的局面,在抓住一次破绽之后再也没有给江婉任何一次机会。
一鼓作气!
溃不成军!
依然没有奇迹出现,大家已经过了光凭毅力就可以做到一切的年龄。
行就是行,不行是真不行。
交战的声音在9号医务室里渐渐消散,最终化为剧烈的喘息。
“你变强了呢,哈哈哈……”
本来被牢牢锁住的江婉被轻柔地放到医疗床上,任由此刻像是没事人一样的宁封细心照顾。
宁封累吗?
动都动了,都做功那么久了,你要是说他一点不累,那是在骗人。
只能说,累是真的,但也真的没有那么累。
洒洒水啦。
经过再生能力、精力快速恢复、恶魔躯体等等各种能力加持的宁封非常擅长持久战。
只要宁封想,他可以从深夜鏖战到天明,也可以从日出劳作到日暮。
什么时候停,主要取决于对方,因为先倒下肯定是她们。
当然,光是时间久未必就是好的。
无意义的追求时长,某些时候会导致令人愉悦的战斗变成恼人的折磨。
刮痧就没意思了。
这就本末倒置了。
但这对于一个半魅魔来说并不是难事。
宁封血脉蕴藏的技巧和脑内的电影锦集,足够他发挥他的才能。
这种惊人的持久力,或许是为了面对车轮战的场合而准备的。
这一次,宁封其实差点倒在了江婉之前。
很可惜,就差一点点。(两指比划)
一同度过幽暗时光,支撑着彼此前行的青梅竹马。
即使是在吞下禁忌果实之后,他们的关系依旧没有发生彻底的改变,还可以像现在这样直白地发泄。
这感觉,是如此的快乐。
“呼……哈……”
虽然再一次品尝到了败北的不甘滋味,但江婉现在只感觉酣畅淋漓。
战斗真的可以抒发情绪。
胸中本来不多的幽怨,也随着战斗中的呐喊一起消散殆尽。
爽。
被微微加热的湿润毛巾以温柔的手法推过,将身上的汗水轻轻擦拭,留下丝丝舒适凉意。
偏过头,江婉看向**上身的宁封,看到了他胸口上的纹路。
银白色的复杂花纹,隐隐还有一些暗色作为底色混杂,时隐时现。
江婉不知道这纹路具体有什么功效,但是能够其中感受到一些令人生畏的感觉。
通过魔力来达到近乎永驻的能力加持效果。
很惊人的创造力。
传奇的手段,是希琳的手笔吗?
希琳啊……
嘴上说着不想争的女人,但是上来就给我了一个最大的难题。
退让?
你那是退让咩?
你仔细想想听听,你说的那话,是退让吗!?
你那分明是赤裸裸的逼宫好吧!?
希琳这个女人,真的是恐怖如斯。
孩子……
想到了之前希琳说的那个退让,江婉看着宁封,下意识问道:
“宁封,你想要……孩子吗?”
你想要吗?
拿着毛巾的手一顿,宁封的大脑在这一刻告诉运转。
这难道是送命题!?
原来,你是在这里等着我的吗?
江婉问这话的无数种理由在眼前快速浮现,下意识开始被宁封筛选。
但当理由剩下十八种的时候宁封克制住了这种本能。
不,现在不是用理性来回答她的时候。
她渴望的是真实的答案,不是经过修饰加工后的标准答案。
压制了心中的困惑,宁封有正常的思维速度思考了一下,凭着心中的感觉说道:
“我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