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人家兴军侯有把握、让她能把陛下给治好了呢?”
“做什么白日梦呢?哦,现在天黑了。不过你也别想那么美了,就这样儿的女大夫,能治好?”
“就是,咱们这些个,哪个不是浸淫医术多年?哪个不是在医学一道上穷心戳力?可连陛下到底是个什么病症都还没拿准呢,就她?”
“呵,真要让她给治好了,我们这么多年的学的医术,是学到狗肚子里去了吗?该集体自裁了吧?”
“你们就少说些酸话吧。之前人家举荐的时候,你们不跳出来反对,现在嘀嘀咕咕的说这些有意思嘛?”
“嗳你什么意思?之前轮得到我们小小的太医说话吗?我们有心想反对也没资格的好不好?”
“行了,吵什么?也许那姑娘真有本事呢?咱们先仔细盯着她吧,免得她胡来,最后连累得我们遭殃。”
随着这声提醒,太医们也不吵吵了,一双双眼睛都紧紧盯着那姑娘的一举一动。
水银无视了那些视线、以及周围人的动静。她走到龙榻前,而后转身看向那些太医们,问道“哪位的脉枕可以借本君用一下?”
所有人一时都听得愕然。这才注意到,这个什么神医,看诊居然连个医药箱都没带?
院正大人嘴快,就将这话给问了出来。
水银面无表情地看着对方,语气平缓道“不让带进宫。”
一众人“……”
忘了这茬了。
院正便将自己的脉枕拿出来,递了过去。
水银接过,然后等太监总管将老皇帝的手从被子下拿出来,她再将脉枕垫在那只手下。
侧身看了看。全是人,全站着。
便提了提裙摆,蹲身,开始给老皇帝把脉。
没出她的意料,脉象显示,老皇帝的脑中似有瘀堵。其实,那是老皇帝的陈年旧疾。或者说经常发怒的人、上了岁数的人,都容易患上此类的病症。
那么,太医们之前为何诊断不出来呢?是了,估计之前并不明显。只有发怒、狂躁之时,症状才会突显出来。而那时的太医们,也只会以为那是老皇帝在生气的结果,就给忽略了。
而现在能明显从脉象上把出来的原因,就是她下的药粉,刺激了这种病症。
水银沉吟了几许,收回手,站起身,向皇后回禀道“陛下乃是中毒。”
“什么?!”众人齐齐惊呼出声。
中毒?怎么可能?老皇帝但凡入口的东西,哪一样不是有试毒太监一一先尝试过的?怎么可能就中了毒?
而且,那么多太医都没诊断出来,怎么就这么个小姑娘给诊出来了?是太医们太无能?还是毒药太厉害?还是这小姑娘根本就是在胡说八道?
“休得胡言!老夫浸淫医术之道几十年,都没发现陛下有任何中毒的症兆,你又是如何推断得出?!”院正气得胡子直抖,率先开口道。
就这么一句中毒,把他们太医院上上下下的脸,全都给打干净了,这让他如何能接受?
左院判当然也不能接受。他上前一步,指着小姑娘的鼻子,气得嘴唇都打哆嗦。“你……你究竟是从哪儿冒出来的乡下野丫头?就这破本事还敢自称神医?真是不知天高地厚、不懂分寸高低,你你你……”
右院判接过了他的话。“你小小年纪,不知爱惜羽毛,反而招摇过市、滥用医术达虚荣口碑,实在是有损我们医者之风、更毁我们医者之誉!”
其余的太医们也纷纷跳脚指责,一时之间,这安静的侧殿里,气氛就沸腾了起来。
直到皇后娘娘呵斥,才都住了嘴,不过,一个个仍是气得头发、胡子、眉毛直抖。
老皇后看向小姑娘,周身带着上位者的威压气势,面容板肃、目光凌厉,一字一顿地问“你,可知这是何地?可知那是皇帝陛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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