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离健牧?礼司左曹?安排进兵司?我爹他怎么想的?我和兵司够不着啊。”
水银在自己的茶室内,烧掉纸条之后,问向正在沏茶的风毅。
说老实话,风毅沏得比她比好,她都搞不懂,一个大男人家家的,没事练得什么茶艺啊。不过想想对方是照顾自己父亲的,又有些感动和感激。
风毅听了她的话,头也没抬地就回答了“许是觉得你还能更有本事些。延国的细作,归兵司管。想要彻底掌握和打击那些人,我们敖国就必须要有人进入他们的兵司。
大将军所说的那个钟离健牧,应该是我们国朝培养出来的人,不知道在延国呆多久了,可能已经万事俱备,就差这最后一步了。否则,你爹是不会轻易让你冒这个险的。”
水银听了就想撇嘴。她只是医者和仵作,能将延国的局势搅混,一是时机正好;二是拜了那些人想法太多所赐。现在真的要她去左右某个官员的命运,她还一时想不出什么好办法来。
看着风毅那套行云流水的动作,瞅着对方那张俊逸的面容,水银的脑中就是灵光一闪。
“不如交给你啊?慧帝有一个女儿,承乐公主,其最大的嗜好,就是养面首……”
说不下去了。风毅正两眼死死盯着她,一副要杀人的样子。
水银看看左边、看看右边、再看了看屋顶,然后瞪回去。
“不然怎么办,你说?我这儿的情况你也了解了,和兵司完全没有搭上线,突然就要我塞个官员进去,还不能是个小位置,你想个好办法出来。
但如果你出马就不同了,何况只是让你牺牲一下色相,又没真要你像面首一样伺候她。钓鱼会吗?你把她的兴趣钓起来,然后提条件……”
又说不下去了。这法子显然不行。就算那个承乐有能将人调进兵司的本事,但风毅事后不进对方口袋的话、或者什么时候自己要脱离这边回国的话,那人就暴露了。
这事只能做得悄无痕迹,并且不能和自己扯上任何关系。否则等于把自己国朝辛苦培养出来的人,拱手摆到了延国的桌案上。她爹非揍她不可。
“首先,你要不着痕迹地去调查一下那个人,摸摸他现在是个什么情况,然后咱们再想办法。”
风毅收回目光,将分好的茶水递过来后说道。
水银接过茶水,徐徐饮下。目前,只能这样了。
这还真的是个大难题啊,想要把人扶上去,她自己还不能和对方有任何的牵扯。
水银一时头秃。
正绞尽脑汁之际,忽听会客厅的门被敲响,声音还有些急促,水银抬头望过去。
风毅已经起身去开门,而后快速地回来说道“司寇继昭请你去兴军侯府验尸。”
水银愕然。
什么案子的尸体,需要那个司寇继昭给弄到他们自己府上去?还是说……?
她迅速起身,边走边交代“带上工具箱,医药箱也带着。”
一出会客厅,画芳已经拎着大氅在等着,水银也不换衣衫了,站住脚等画芳把大氅给她披上系好,便快步下了楼。
来请她的人,她见过。司寇继昭的随从护卫之一。
对方正急得焦头烂额、团团打转,一见到她下来,便急步近前,声音压得极低地道“我们老侯爷、二老爷和二太太死了,我家大人说,是二太太下的毒,请你帮忙跑一趟,再验一下详细。”
水银听到,反应了一下,才对上这人说的谁是谁。然后怔愣了一瞬间,表现出了震惊的模样。
心里却道老皇帝够狠啊,利用兴军侯府的自己人,一次就干掉了司寇承业和司寇继明,自己还不沾半点儿荤腥。
脑中急转,面上表情收起,冲来人点了点头,就走出了药铺。她知道,震惊一息是正常,震惊过长就是作假了。
风毅赶马车,那人骑着马在前带路。
等水银赶到的时候,就见到了一座戒备森严的兴军侯府。这种三步一岗、五步一哨的架势,又让她不禁想起了那座牢院。
她用力甩甩头,目不斜视地跟着带路之人,快步走了进去。
biu
biu。biu