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势造英雄,但时势造的更多得则是恶人!”说书先生醒目一拍,定眼凝神,随着右手微微轻提,话锋却陡然一转:“天下风云出我辈,一入江湖岁月催,皇图霸业谈笑中,不胜人生一场醉。提剑跨.骑挥鬼雨,白骨如山鸟惊飞,尘事如潮人如水,只叹江湖几人回。说过了朝堂嗜书如命护典籍的冯道明,咱们再说一说那位手握长枪将一片赤诚心留于北玄的千古奇女子!”
说书先生醒目一拍,头头是道的说着整个幽州都耳熟能详的事。
尽管耳熟能详,但仍有不少人留堂听书。
马先生当为幽州各郡县最为有名的讲书先生,往往再平凡的茶馆酒庄只要有他出场讲书一段便是能够客满堂,因此而被人们捧为‘金玉满堂’之雅称。但这位马先生的性格倒是格外怪异,与之同行的说书人为求饭饱,往往讲述的都是些一剑断江,斩鬼除奸的大快之事,越是寻常百姓瞧不见的便更是口若悬河。
如今名头正盛的马先生演出无固定场所,每次说书也截然不同,大多以百姓听闻过的一些趣闻,一个人、一张嘴,就能演绎千军万马,尤其是他那一双眼睛最为传神,每当悲情或者高昂处,总能让人感觉到不一样的情绪韵味,自有一股再现当年之感。
身着锦绣华服的许南烛坐端着酒杯注视着口沫横飞的说书先生,思绪偶尔间歇互闪,嘴角挂着一抹淡淡蛊然的笑意,饮酒一杯后便是微微摇头轻叹。
穆淼淼听得怔怔入神,但无疑殿下这莫名举动倒是让她有些扫兴,不满瞪了一眼。
马先生醒目一拍,故事也相对告一段落,听得如痴如醉人们这才意犹未尽的鼓起了掌,满堂喝彩声不绝于耳。
端坐在木桌前饮茶的马先生稍作休息,偶尔也会跟堂下听众打趣两句。
察觉到台下少年微微摇头轻叹,相对满堂神往期盼后事如何的听众倒是格外扎眼,马先生便是随口问了句:“这位公子是觉得在下说的不好?”
许南烛捏着花生米往嘴里送的动作一顿,轻笑道:“先生所讲绘声绘色,但终究不真,那女将军最后如何?是否与先生所讲那般洒脱豪气呢?”
闻言,马先生微微蹙眉闭口不言,关于这些趣闻也是道听途说而来,那女将军究竟是生还是死,当真不知,也正是因为如此,这故事一直没有结尾。
穆淼淼没好气的翻了个白眼,心直嘴快:“你难道就知晓了?”
捏着酒杯苦涩一笑的殿下点了点头,一副理所应当道:“自是知晓,那女将军后来死于北蟒弯刀之下,头颅被砍抛上城头,至于他们那些兄弟们则无一生还。”
穆淼淼拍案而起,怒瞪着殿下骂道:“胡说,那女将军武功如此高强怎会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