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雪穿过伞洞,一白衣少年站立在雪地,眉眼如刀剑般锋利。
江明鹊莫名觉得眼熟,又一时想不起来他是谁。
迟清禅抬手将伞上的剑送还给主人。
迟清禅:“这是,算了就叫师兄吧。”
江明鹊注意到他的停顿。
白衣少年冷冷道:“楼庭逸。”
迟清禅恍然大悟:“对,楼庭庭。”
楼庭逸脸一裂,持剑对准迟清禅的头砍了去。
江明鹊心跳到嗓子眼——如果她没猜错,她便宜师兄应当是金丹期了。
迟清禅轻松接住这一击,借力把他丢出老远。
江明鹊:“……”
她见识少了,金丹期居然就这么被扔走了。
楼庭逸不死心攻了上来。
迟清禅一脚踹到楼庭逸脸上,云淡风轻地一巴掌扇到人后心,一声清脆的骨裂声,楼庭逸鼻青脸肿地跪趴在地上。
迟清禅乐呵呵道:“别怕,我和你师兄是闹着玩的。”
江明鹊:“……”她害怕极了。
这招招钻人要害的攻击,瞎子才会信是闹着玩的吧?
迟清禅对她露出个鼓励的眼神。
江明鹊心领神会,对着楼庭逸道:“师兄好。”
楼庭逸擦擦鼻血,上下打量她一眼。
“弱鸡。“
江明鹊:“……”
迟清禅一伞柄打过去:“好好说话。”
楼庭忆冷哼了声,认认真真对迟清禅道:“我迟早会赢过你的!”
说完,又卷起风雪离开了。
迟清禅叹息一声:“别看你师兄臭着一张脸,他其实还是很热情的,你看我们一回山门他就来迎接了。”
江明鹊昧着良心应了。
江明鹊试探着问:“师兄,也是厨修吗?”
迟清禅理所当然:“自然,虽说他别的不行,但他切瓜砍菜功夫一流。”
江明鹊:“……”
那明明就是个剑修。
迟清禅带着着江明鹊走出大阵,传送上了山。
山顶建着一座平顶洞府,多数是用名贵木料堆积,散发着淡淡的木香。
房间挺多,迟清禅随意指了一间给她。
“若有什么需要的,去前面那间房找我。”
两间屋子相隔很近。
“是。”
江明鹊推开门,触发小阵法,房间亮了起来。
江明鹊在房间走了一圈,发现除去一些防尘阵,聚灵阵外,余下都是防护阵,算得上半步一个防护阵。
她坐上床,尝试着引气入体。
修仙第一步通常都是要“开眼“,也是就感应到灵气,很多入门者在这个关卡卡了许久。
她前世是三天开眼,在手心手背红肿的情况下,看到了天地中肉眼不可见的灵气。
有了上一世的经验,江明鹊不过一个呼吸,就“看”到黑夜中如银河星子般灿烂的灵力元素。
萤火般火元素亲近地环绕在她身边。
但她没有选择去回应。
在没有人引导的情况下,直接引气入体,除了天赋异禀之辈,例如陶婉灵那般的天灵根,旁人会称赞。
而她现在是“大字不识一个”的边城孤女,天资只称中上,贸然引气入体,只可能会遭人猜忌。
门口传来声响,江明鹊开门和师父的憨憨鸡对上了眼。
“咯咯——”
灵鸡大摇大摆的走了进来。
江明鹊抓住鸡脖子:“我要睡了。”
“咯咯咯咯。”灵鸡丝毫没有要走的意思。
江明鹊拎鸡出房间,关上门。
灵鸡拿喙啄着门。
“笃笃笃,笃笃笃。”
江明鹊打开门,面色阴沉的拔了灵鸡一根绚丽尾翼。
灵鸡惨叫一声,捂住屁股。
“你再吵,就拔光你的毛。”
灵鸡不再啄门了。
江明鹊不明白这只鸡为什么喜欢缠着自己。
自己身上也没有灵气。
江明鹊躺在床上,听着蝉鸣,思考着思考着就睡着了。
月色疏朗,白衣剑士面对着一座人高的剑碑打坐。
无形剑影在他身上不断演化起舞,雪屑落了满身,他忽的睁眼,就见迟清禅拿着那把捅破的伞。
对他扬了扬手。
楼庭逸拔剑而出,眨眼到了迟清禅身前。
迟清禅不慌不忙地提着青伞把他打进土里。
迟清禅:“比上次略有进步。“
半截身子入土的楼庭逸不太想听迟清禅的夸奖:“有事说事。”
迟清禅:“好不容易忽悠来一位小徒儿,却以为我们东门全是厨修,为了东门的繁荣兴盛,我算是豁出这脸了,你把这剑改一改,哪家厨修拿剑削菜的。”
楼庭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