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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千桐真身踉跄落出,七窍溢出猩红血痕。
她遥看那尊神异法身,竟伴生着天地异象,也是一种无形压制。
如今自我法身摧灭,反噬猛而冲入五脏六腑,搅乱法力内息,带得唇齿间满是血腥气,连绛宫元神都不由得黯淡,生出几缕不甚明显的细小裂缝,但若不及时疗愈,定然后患无穷。
大势已去!
此次试炼竟出了此等妖孽,她心头暗叹。
许千桐审时度势,不再强撑,催发剩下的几分法力欲要逃之,而一旁的裴夕禾也并未动作,法身消散作漫天星辉,一粒透明圆珠重归元神眉心。
这法相真身的第一战,已尽展神威!
裴夕禾看向那女修逃窜的身影,并未再催发寰天珠困束此片空间。
她先前以法身恢复的法力又耗去大半,如今击退许千桐,而仍有旁的修者在窥看此地,宛如群狼环伺。
一旦自己在此露出衰颓之象,那便会一拥而上。
她和许千桐都当尽快脱离此片战场,恢复自身法力至鼎盛,如此才能保手中铜牌。
毕竟若要继续斗下去,裴夕禾的法力必定不足,届时便真的未必能安然渡过试炼余下的时间。
加之裴夕禾并不在意此女身上的铜牌,她已有百枚,再多也只是空堆罢了。
许千桐修为不凡,道术精湛,如能于太学中再次相逢,说不定倒能相交,相互切磋,共讨玄妙大道。
她吐出口浊气,妖神变带动神乌血涌出大量生机滋养受损之处。
先前法身现世,震慑周遭,一时间再无人敢同许千桐般上前袭杀,裴夕禾运转寰天珠,催发遁天神通,匿走远方。
……
“此女法相真身实在厉害,修为刚至天仙一境,竟能凝就天地异象伴随,便是天仙后期都难以办到啊。”
身穿素裳的女子坐于高台,面容于修行之人中并不算出挑,反倒有些寡淡,但浑身有股天成意蕴,似宝玉含光,又如沐雨青竹,叫人心觉渊渟岳峙。
“大道感悟必然不低!”
坐于棕黄老牛身上的一个青年身穿墨青衣袍,大胆断言。
法相真身是修行之人的第二身,会伴随修者而成长,若能从天仙如上仙,于大道暗泽中点燃明灯,那便会再度蜕变。
“她如今已凑齐百枚铜牌,不执着于无谓之争,确是不错。”
而一持着竹杖的老翁冷哼一声,竹杖击打在玉石地壁上。
“也未必能登顶八重仙阙。”
有灰衣老妪一巴掌打在他头上,叫之被迫噤声。
“关你何事,你不也就走到第五重,老身可还走到第六重,你嚣张什么,尽狗叫。”
那老翁眼底翻滚几分不服,活像个顽童,却无计可施,露出些委屈神色。
而灰衣老妪朝水镜中看去,已不见那金衣女修的身影。
她细细回想着刚刚所见的那一轮刀意所化的朝阳,心头生出几分惑意,虽真意不同,但根源相似。
莫非是那个老东西的传人?
“她的出身如何?王城中似乎不曾见过她的面貌?”
随其一声落下,有侍从手捧卷籍入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