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遵纪三十九年七月,北黑衣军渡过了無濛江,夺取了江北三州之地,与烈周扬隔江对峙。
整个过程乏味无陈,这边主动想要,那边马上放弃,双方的交接过程非常的顺利,几乎未见一阵一战。
晨浩天得到消息后,表现的也是先抑后扬,完美的演绎了一遍什么叫做最是无情帝王家。
刚得到消息的时候,晨浩天除了生会闷气外,并没有表现出来什么异常,也没有对前方将士进行责罚。
毕竟有心里准备,这个结果是他的既定目标,所以事态发生后,也没有什么不能接受的。
不想世事难料,没过多久天嵬国撤兵了,晨浩天获知消息后,足足愣了大半天,继而勃然大怒。
早知如此,北部军队在坚持一段时间,就能看到歼黑衣军的机会,干嘛那么早的让出北三洲。
他不会埋怨自己和唐正泉,这股子邪火就得撒在烈周扬等人的身上,先骂他们消极怠战,贻误战机,又骂他们畏首畏尾,无报效君恩的决心。
气头上,传旨缉拿烈周扬等罪臣,将其押送至王都,直接砍掉了他们的脑袋,受此案波及的死难者不计其数。
彼时,唐正泉正在府里养病,家人们怕影响到他的静修,故意对他瞒着此事,等到他获知实情时,一批名将早已身首异处,把唐正泉气得,病情又加重了几分。
次年同月,天元国玉仙界征讨大都督芜惟侯被废黜,官职尽失,仅保留下侯爷的爵位。
时间又过去了两个月,也就是元遵纪四十一年九月,玉仙界再次发生了一件震动天下的大事。
原天泽王晨浩天,突然宣布改国号为天瑞,自己从天泽王摇身变成了天瑞王。
消息传出来后,众皆震惊,大家都搞不清楚晨浩天玩的是什么把戏,好端端的为啥要变更国号呢?
牧津云也看不明白,这是表明要和他彻底决裂吗,怎么有点像是小朋友在闹情绪?
不过对于他而言,这倒不是什么坏事,从此以后,他就是独一无二的天泽王,再也不用为谁是正统而多费口舌了。
晨浩天此举,相当于以实际行动告诉天下人,牧津云才是天泽王,我确实是一个伪王。
倒底还是亲叔叔,真够意思,亲自替侄子正名了。
从此以后,天泽国北部改名叫做天瑞国,天瑞国的王都,就是原来天泽国的王都。
这一天,当朝丞相唐正泉的府邸里,晨浩天将唐正泉从地上扶起来,将他按在椅子上。
语气关切的说道:“正泉哪,你大病未愈,不必这么客套!前番种章作乱,责任不在你,你不必为此过于自责,尽快把身体将养好,本王离不开你呀!”
几句话说的推心置腹,把老丞相感动的热泪盈眶。
唐正泉也真是命苦,之前忙里忙外的,既要调兵遣将、聚集粮草,积极准备伐南,又要时刻关注着北境战事。
结果一番心血,被种章、翏沛好一通祸祸,鸡飞蛋打后,什么都没有剩下。
五洲糜烂,损兵折将,伐南短时期内难以成行。
唐正泉又气又愧,一股急火攻上心头,气息紊乱下,竟然走火入魔了,差一点就死翘翘了。
此后,唐老头一直在府里将养,直至身体略微好转后,复又请命亲自领兵伐南。
对于老丞相的请命,晨浩天却显得犹豫不决。
一来,唐正泉是他的心腹重臣,能力和忠心都没有任何问题。只不过老丞相刚刚大病初愈,现在的身体状况能否扛起大军主帅一职,他的心里面并没有谱。
二来,天嵬国大军去而复返,又在边界处集结不动。他屡次派人出使天嵬国,质问天嵬朝廷意欲何为,可是人家就是不理不睬,他虽然恼怒,却也无可奈何。
综上两点,此时出征伐南的时机是否合适,在他的心里面,打出来一个大大的问号。
唐正泉再三的请命,晨浩天拗不过他,今天特意前来探望,就是想和唐正泉当面商量一下对策。
唐正泉坐下后,面露感激的说道:“大王不怪臣之罪过,还念念不忘老臣的身体,老臣真是惭愧呀!”
晨浩天握住唐正泉的手,一层湿气蒙上了双眼。
“正泉啊,你我君臣相处多年,同甘共苦,患难与共,还用得着说这些见外话吗?不瞒你说,你想带兵出征,本王一是担心你的身体能不能吃的消,二是担心天嵬国不怀好意,本王颇有顾虑呀!”
唐正泉擦了擦眼角,沉声道:“大王所虑,老臣已经反复考虑过了。大王,老臣只是急火攻心,不小心入了魔,现在心魔已除,身体已无大碍,不会影响到领兵出征,这一点,还请大王放心。”
唐正泉停顿片刻,斟酌一下后继续说道:“至于天嵬国的所为,其真实用意就是想拖住我们的后腿。不过大王放心,仙界最重誓言,天嵬国与我国同盟,料萧湘怡也不敢轻易的撕毁盟约。”
“要知道,三国势弱天元强大,三国只有同气连枝,才能共同抵御天元国的威胁。老臣料定她只是虚张声势罢了,万不敢轻易地侵犯我国,白白送给天元国可乘之机。”
唐正泉最后说道:“大王,牧津云喘息良久,若是让他们继续发展下去,伐南将会变得更难。我天瑞国兵多将广,军民一心,牧津云那帮乌合之众怎能抵挡?大军一到必将肃清乱党,助大王一统山河,请大王允许老臣领兵出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