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秋的天气,微风习习,天高气爽。
阳光像碎金子,从大树的枝叶间流泻下来,斑驳了一地。
林霁穿着黑裤白衬衫,就站在这片斑驳之间,玉树临风,翩翩君子。
南枳隔着几步停下,看着他温柔的眉眼,“你怎么来了?”
“来医院办点事,听说你在这里上班,就过来看看。”
“我今天没上班,乔景樾病了,我在照顾他。”
林霁挑眉,”你们和好了?”
南枳笑而不答,只是吸了吸鼻子。
空气里,弥漫着一股子甜香,那是栀子花的味道。
林霁走到她面前,替她挡去阳光,“对不起,我又说错话了。”
南枳却答非所问,“禺心园的栀子花还开着?”
“嗯,怎么了?”说完,他抬起手臂闻了闻,“我在花树下站了一会儿就一身香气,今年的花开得真好。”
“没什么,就忽然闻到了,觉得比香水味道都好。”
“是挺好闻,我跟教授没事儿就喜欢待在树下喝茶。不过,你这一提醒我就注意了,一个大男人出来满身香味。”
“教授好吗?”
林霁摇摇头,“并不好。”
“怎么了?”
“今天我来找你,就是想要说这个事,教授最近总是心悸,晚上入睡困难,我怀疑他心脏有问题,可他一直说自己没事,不肯看医生。我想要你去劝劝他,别再耽误了。”
南枳其实有点内疚。
柏西洲是她拉入战局的,要用四年就能研发成功抗癌新药,柏西洲天天熬夜,这四年瘦了20多斤,整个人都透支了。
所以她毫不犹豫的答应了,“好,我明天就过去。”
“也别明天了,教授要闭关整理资料,今晚吧,我们一起吃个饭,你回来了,我们都没一起吃饭呢。”
南枳点点头,“好,我今晚过去。”
林霁心满意足,他冲她点点头,“那你忙吧,我先回去。”
“林霁……”她喊住他。
林霁回头,温柔的眼眸里盛满阳光,正是这秋日艳阳下最最干净的少年郎。
“什么事?”
南枳快步走过来,帮他拿掉了落在肩上的一片叶子,“好了。”
林霁把那片叶子从她手里接过去,“竟然秋天了,开始掉叶子了。”
南枳抬头往树上看,入眼的都是碧绿,看不出哪片叶子早衰。
林霁拍拍她的头,“回去吧。”
目送他挺拔的身影消失在阳光尽处,她一回头,就撞入男人坚硬的怀抱里。
乔景樾正幽怨的看着她,那模样,就像几天没被遛的汪汪。
南枳不太想跟他说话,从他身侧走过去。
乔景樾也一言不发,却紧紧跟在她身后。
等回到病房,南枳又看到滴了一半的药水瓶和碎碎念的护士。
“徐小姐,您劝劝院长吧,每次药水滴一半就拔针,这样病情容易反复,真烧成肺炎可怎么办?”
南枳点点头,“好,我知道该怎么做了。”
乔景樾沉默着看护士给自己扎针,竟然觉得心也被扎了。
这时,南枳忽然伸手,“你办公室钥匙。”
“嗯?”
“不敢让我进去?”
“没钥匙,密码是你的生日。”
南枳愣了愣,往事又猝不及防的给了她一拳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