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这是只见贼娃子吃肉不见贼娃子挨打。”周至见赵星开始面露得色就赶紧打岔：“程序员早早秃头谢顶满头白发的多了去了，你们当那没日没夜的日子是好活？”</p>
“再说了，我能够替他们拉出一个项目就已经算够意思了，还指望着我帮他们一辈子？”</p>
这态度对计算机系充满了居高临下的味道，中文系的诸位就感觉周至的话术很解气，感觉得到了一种阿Q式的胜利。</p>
“对了，一佳跟晓琳找我干嘛？”周至问道。</p>
“不是太清楚，”徐刚说道：“好像是跟舞蹈团有关系？”</p>
这时候李东平回来了，抱着的啤酒纸箱上面还放着两袋花生：“剩下那点钱换了肘子最爱吃的花生，咱们犯不着给猴子省钱是吧？”</p>
赵星电影放映厅股东的身份还没暴露，但是现在大家已经知道他和放映厅关系很深，每个星期都要去岷山饭店边的机场服务站拿碟子，以为放映厅是靠的他在粤省的关系拿片子。</p>
无论是卖收音机还是混放映厅，总之就是不差钱。</p>
其实真要细追究下来，401寝室除了甘肃来的黄瑞山家庭条件差一点外，其余如张潜意，赵星，李东平，徐刚，家庭条件都非常好。</p>
周至家庭条件属于一般，但是架不住自己太厉害，因此也可以算成一类。</p>
同样的，童晓琳她们寝室的情况也类似，一个班一个系里两个寝室关系好，也和大家的家庭背景，教育背景，思想格局，眼界见识这些有关系。</p>
后世有一个词语，叫做“小镇做题家”，以那些出身在小地方，靠高考改变自己的命运走进大城市，但是格局气量拘束狭小的人，来概括所有从小地方出来的人。</p>
但是同样的，既然有“小镇做题家”，那就也有“大城活阿Q”，见过大马路上开过法拉利就当自己拥有过法拉利，知道大城某处有别墅区，就当自己拥有了大别墅，并以此作为自己的“格调”，用来鄙视凭自己实力进城的人，他们活了一辈子，也就只剩这点优越感了。</p>
不管使用“小镇做题家”来概括小地方出来的人，还是用“大城活阿Q”概括大城市里的人，其实都是带着最强烈的偏见歧视，无所可取。</p>
比如周至，自己从来就没有“小镇做题家”的自觉，别人也不会如此看他。</p>
啤酒是本土的蓝剑，李东平取过一瓶打开先递给正忙着开花生米包装的周至：“你不是给大家拍了不少照片吗，舞蹈社那边看上你手艺了。”</p>
“对呀，肘子你需要助手不？”赵星问道：“我可可以义务帮忙！”</p>
“我去你个瘦猴手不能提肩不能挑的，这活怎么也轮不到你。”徐刚说道：“肘子你看我，当骆驼使都没毛病！”</p>
“我说你们这样就不好了啊。”张潜意作为老大，很有派头地敲了敲桌子：“我们是一个光荣的集体，汉昭烈帝都说了，朋友如手足，妻子如衣服，何况连妻子都不算的普通女人呢？”</p>
“因此伤了兄弟和气怎么可以？”张潜意严肃地说道：“一荣俱荣，一损俱损，要出动，我们也要一起出动。”</p>
说完有点讨好地看着周至：“肘子你说是吧？”</p>
“道理是这么个道理，就是职务不好安排，灯光布景道具服装摄影，一共也才五个人。”</p>
“这还不简单，外加个后勤呗。”赵星感觉按照周至那安排无论如何都轮不到自己，赶紧给自己量身定做了一个职务：“反正舞蹈社的女生也吃不了多少，是吧？”</p>
“那一会儿问问一佳和晓琳吧，她们一般晚上在哪儿自习？”</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