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南霜没解释,只让花绣先把玻璃碴子收拾干净。
忙活了一天,陆南霜身体难受,想好好洗个澡,但天已经快亮,泡澡沐浴必然会惊动到贺舒华,只得暂时先委屈自己,只是擦擦身体,明儿再好好泡澡。
许是太累,这一觉,陆南霜倒是睡得格外踏实。
醒来已经是日上三竿。
刚熟悉好,准备用膳,贺舒华就携着绿容过来了。
“阿娘,您怎么来了?”陆南霜放下梳子站了起身,含笑过去拉着贺舒华的手,在屋内的矮榻里坐下。
“昨儿叫你过来用膳,你丫头说你身子不适,我不放心,过来看看。”
贺舒华握着陆南霜的手,噙着的担忧的眉眼,上下将她打量了一番,见陆南霜气色还不错,不见虚弱,稍稍松口气的同时,还是问“可还有哪里不舒服?”
“只是吃坏了肚子,现在已经无恙了,阿娘莫要担心,我身壮如牛,哪能有事?”说话间陆南霜故意举了举胳膊,好让贺舒华看清楚。
贺舒华嗔了她一点“你啊,哪有女子说自己身壮如牛的。”
陆南霜也笑,依偎在贺舒华的怀里撒娇。
贺舒华摸了摸她的发顶,心里那点担心,也彻底放下了。让绿容把自己带来的餐食都拿出来,让陆南霜用膳。
“小姐,你可算有口福了。夫人听说你不舒服,今儿个一早,就亲自给你炖了燕窝粥,你可得好好尝尝。”
听到是贺舒华亲自下厨炖的,陆南霜心里暖和,如同被注入了一股暖流。
活着的感觉,真好啊。
“阿娘最是疼我了。”她轻笑着,接过绿容递来的燕窝粥吃了个干干净净,还不忘不停地夸赞贺舒华的手艺。
只恨不得夸个天花乱坠。
可惜她对歌词诗赋委实不敢兴趣,不能张口就引经据典,否则还不得当堂就给贺舒华做一首诗,好夸赞贺舒华。
贺舒华只觉好笑又欣慰。
陆南霜吃了个干干净净后,贺舒华敛了分笑意,又对女儿道“昨个晚上,陈栩将那两位佃户女救了回来,早上陈栩带着他们两家来谢过恩,把事说了。”
“哦?真的?”陆南霜佯作惊诧,好奇追问“这怎的回事?那山匪可索要了多少银钱?真的这般快就放出来了?”
贺舒华呷了口茶“倒也是奇了,陈栩道是遇到了另一伙山匪,是威虎山的。听说跟青帮有些瓜葛,得知了此事后,就助了一臂之力,把青帮给剿灭了,故未伤到分毫,就将那俩佃户女救了回来。”
“威虎山?”
“阿婧是知道?”
陆南霜颔首,这事本就是她跟陈栩商量好的,借机让贺舒华知道卫海的存在,再引荐给陆江或者舅舅们。
见她果然继续问下,她便佯作巧合般,将之前绑架她的山匪就是威虎山的给告诉了贺舒华。
末了便道“早前威虎寨寨主卫海放了我一马,知晓我身份后,未曾伤我分毫。想来,这会也是倾慕爹爹跟外公舅舅们的威严,适才又帮了这个忙。”
“听你这么说,他倒不像是个寻常山匪,有几分光明磊落。”贺舒华若有所思,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陆南霜话点到为止,伸了个懒腰,没继续这个话题,挽着她的胳膊道“阿娘,如今青帮剿灭,那两佃户女也没事了。难得过来庄子里,我陪您到处逛逛吧?也好放松下心情。”
蝗虫的事,早前贺舒华听着不怎么上心。
但上辈子的蝗灾,陆南霜现在还历历在目。
她须得让贺舒华上心,做好预防工作,先绝了这个后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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