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短期的目标不会变。你也说了,我现在太过于弱小,稍不留神就会陨落。”虽然不知道为什么这一代少年强得这么离谱,竟然已经能够和契约星的底蕴存在扳手腕,但这些并不足以改变他的想法。
差距太大了。
“我很失望。”绿袍沉默,“你就这么被打败了?”
“是得。我有我的节奏。”羽翎不想解释这无聊的问题。
“可你的计划根本就无法弥补自己和第一集团的差距。”
“那就千百年。”
“啧……,契约星还有百年就会化为灰烬,你去哪里龟缩?”绿袍眼眸凌厉,很是看不起眼前这一滩烂泥,“劫难是可以躲过去得?若可以,就没有谁会硬抗了!”
躲着?就这么点地方,能躲多久?被大时代过滤干净的沉淀物只有在劫后余生才会被高高捧起,做那时代的注脚。
只有蝼蚁能苟活过灾难。不论多少时代它们都能活下去。
春风烧不尽,野草吹又生,这,源自于普通。
而顾成朝在契约星的存在,显然没有到可以被忽视的程度。
“活着对你而言,就是存在的意义是吗。
“可我不,我宁愿愿这般死去。”绿袍动气了,挥袖如割席,鲜血映残阳。
那凌厉,是少年的意气与疯癫。
不知为何白衣在原地陷入了一阵长久的沉默,因为他不懂,也不明白为何自己会遭遇这莫名其妙的选择,而选择出来的结果让自己如此的难受。
羽翎内心或许也看不起现在的决定,但可笑得是,尘埃落定后自己才得到这一部分潜意识的反馈,糟糕的情绪涌上心头,让他有些暴躁。
“在遇见你之前,我遭遇了什么……遇见了你之后,我又失去了什么。”
手握一根翠绿的翎羽,顾成朝在一片血红色的精神世界中迷失了自我,那扭曲的血管、感染着自己的情绪,渗透进此刻大祭司的命运,就像有无形的丝线操纵着他的命运。
血鸦族的伪神……
这座神格到底被种下了什么因果。
羽翎陷入沉睡,他的手心处一颗淡黄色的心脏正缓缓跳动着,散发着一股邪魅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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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国的雪空空荡荡,它是从来没有存在过得。
从庄周梦蝶的神明祭祀到“我思故我在”的科技崛起,生命的存在感等级迈出了一步,却也是唯一的前进。思想的边际框死了生命的活动轨迹,梧桐国的大雪深埋了它们的神明,这些天赋异禀的乌鸦在大势的争夺上失掉了自己的脊梁,而胆大包天的它们,走向了造神的新道路……
深邃子夜,相国的庭院后值了一株枇杷,陈雪梨在秋风下斟酌着自己的定夺:黄昏时节她从荒漠的古代穴墓中挖出了尊封盖的棺椁,里面保存著一具完好的尸骸,这本来应该上报,毕竟它的体态与血鸦族无异,完美契合上位者对于未来计划的实施,可这种打瞌睡送枕头的巧合让祖境的知情者犹豫万分:
受伤之后的梧桐国已是惊弓之鸟,多次到了被祖境抛弃的境地,虽说它如今是鸠夜洲唯一的血鸦族势力,但在如此关键时刻受此重创,神战之时它能恢复过来?如此信任这种多次被渗透的附属领地,并不可靠,而这也让那少年尸首的处境变得十分尴尬。
或许,真得是圈套呢;少女莞尔,垂眸不语,清澈的双眸在合上时亲吻着湿润的水汽,大约是有些乏了:对于异能修行者而言,这不并正常,但她是陈雪梨,是千金。
“要入关吗。”布衣老者侍候少女一旁,她摆了摆手,声音略有憔悴,“星官说那少年有苏醒得可能,往前几个世纪没有这样的存在,但也须盯紧了,神秘,便有无数可能性。”
绝色起身,干净的白衣娇俏庄严,留下身后一局散乱交锋的黑白子。
“恭送上领导。”管家伏地一拜,秋风扫落叶,这越加泠洌的日子,再大的太阳都驱散不了执事这一身的冷汗。
这是总督亲手制定的计划,而他只需要执行就好,可这一切,不过是为了那少年得出世,那从荒漠中挖出来的,一具尸骸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