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星雨来了。
蛊夜族的母体是不会允许仿制体出现得。
哪里都容不下她。
【彼岸,你真以为我是你能杀掉得吗。我拿念都的身份保她。】
【大君子?你能联系到你的星河会议吗?告诉他们你这只可怜虫是他们师父?
【大总领,你前面的铺垫做得这么好,他们怎么会找到这里来?】
【你想要什么。】
【我要你死。真死。】
羽翎胃寒,鲜血滴落,纯黑的上衣晕开红渍。
是,我在逃,我在自我堕落,是我毁掉了所有生的希望,企图死得悄无声息。
可我忘了,你逐明之眼是个畜生!
“噗……!”
“先,先生,先生!你,你怎么了……”白衣脸色煞白,她越过碳炉,想看看羽翎的伤势,被他躲开了。
“没事。注意裙子。有,有火。”羽翎捂着胸口,逐明之眼帮他压下来的暗疾爆发,让他有些难以抵挡。
“你……没事吧。”
“无碍。天鹅座流星雨,别错过了。”
黑衣少年含笑,他现在很后悔,自己做什么都是错误,此刻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可惜,羽翎不知道怎么拿到生前的筹码。
想骗外人,先骗自己。
他也不清楚如今自己的底蕴还有多少。
耀斑很担忧,神情很生动。
羽翎摇了摇头,靠着墙壁调整姿态,望着窗外。
“我陪你看。今晚,只看流星,嘘……,我们都不要说话了。”
黑衣折磨,泪眼朦胧,听到了遥远时空的声音。
【在笑,灵魂在哭诉,意识在喧闹,一头头孩子在眼前蹦跳。
年华喂猪,吃得胖胖得,瘦了肌肤,削断了骨头。
它们在篝火旁嬉笑,两行长泪;它们活着,我们死了。
这个世界是孤独的人创造得,却全被那喧嚣的人糟蹋了。
天平上已无容身之所,孩子,流浪吧,不论是逃离这金字塔,还是爬上去。反正到最后,我们都被糊住了嘴巴,无话可说。
我们都是可怜人,而那姑娘,爱上了我们的悲凉。
满纸荒唐。】
哎……回不去了,因为学不会。
羽翎状态好了些,耀斑担忧得看了他一眼,不知道这是什么角色扮演,随后又坐正,看着自己的星空。
小姑娘一定懂得不少。羽翎含笑。
我承认我自卑。
曾经的骄傲时光,是如今这烂泥般的我回忆不起来得。
至少彼时,最后一段文字我总会有桀骜不驯得宣告。
如今,只剩下这似是认命得喧嚣。
假如你不能永远得陪我,就给我留条狗吧。
至于现在,流浪汉的流浪狗不知道去哪儿了。
“先生,你没事吧。”
“耀斑,我是羽翎。”
“……这是,新的爱称嘛?”
“没。”黑衣少年虚弱,“我不知道别人跟你说过什么。你是自由的灵魂,我是你的病人。感谢你在我生命的最后时刻,陪我看一场流星雨。我很喜欢。”
“好,我明白了。”
白衣少女回正姿态,羽翎清楚,这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
不过,他好像也命不长久。
羽翎闭上眼,看到了曾经的方漠岁月。
【错过了最好的时节,守好最后的底线,不娶,不恋。
守着这芳草凄美的明天,等那少年走过艳阳天,留下一地的不言;
这是最好的时代,这是最坏的时代,不过至少,我拥有过风华与惊艳。
喂,我还是个孩子啊……
这辈子,还一起走吗?
哈哈哈哈!
去胆大妄为!去改变这个世界!
对了,哪天如果我说自己喜欢谁了,记得给我带冷水,让我记得我是谁;
哼……我可不会堕落,堕落到承认自己泯然众人。】
那会我叫什么名字?树椅嘛?
他们?他们好像都在,我们都在。
酒壶摇晃,是冷风的滋味。
【等酒,天与地不管,洒脱至一醉方休;
把心卖了,那天骄的孤独,我要了!
儿回来了,不做举世闻名大英雄,纵使山河破碎,我即富贵;
大器免成,予信善。】
啧……大器免成……这不是堵了自己以后试图“成器”的希望嘛。
十几岁的少年,丝毫不考虑失败得可能性。
多幸运啊,这么狼狈的我,还有你们给我的体面。
至少留给我缅怀的余地,让我在这流星雨划过的时节,还能许下再见你们一面的愿望。
那昭然于世的狂徒呢!
满嘴胡言乱语的盛世少年呢!
期望撕破黑暗改变世界的断臂乞丐呢!
死了!黄泉水淹了!
彼岸,来取我性命!
给她个好归宿吧……
羽翎饮了。
学不会。
学不会妥协,就这么直挺挺得倒下,不给我九方阁英烈丢脸!
耀斑看着星空,又看了眼那墙角温柔又暴戾的黑衣少年。
他还是没有放过自己。
偏执到死。
耀斑是仿真机器人,她过很多资讯。
诞生于泥塘之中,在污秽的深渊翩然起舞。
她明白,自己来到这里就是为了满足顾成朝的私欲,但他好像从头到尾都没有更多表现。
大约是觉得自己脏吧。
毕竟他那么清高,哪里愿意在自己这硅胶里面宣泄呢。
抬头,看一眼星空。
白衣少女不在乎自己的命运,她活了七年,也该懂了。
夜幕,流星雨很持久。
羽翎没有想明白,他失魂落魄,反复煎熬。
自己迟早会被掏空得。
炭火在燃烧,朦胧中他看见了耀斑被烧掉大半的衣裙,还有显露出的些许肌肤。
或许是被烫得,她身上有伤。
恰好白衣回眸,望见了黑衣的视线。
果然,他只是在伪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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歌词《yгoлek》。
下文都是曾经qq空间的说说。